不起白白。今天,今天的求婚實在太倉促,改日,改天一定給你補一個。”

賀白想要抽回手,施淮也不敢再握著不放。

賀白看了眼施淮的手指,卻發現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和他手上的是一對。“好多年了。”

“什麼?”

“戒指。”戒指好多年了。

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賀白向施淮求婚,那時賀白說,“當初是你追的我,這次就換我主動和你求婚。”

他們在一起的第四年,賀白發現了施淮出g和他豐富的感情史。

第四周年紀念日,施淮要和連家姑娘訂婚。

第四年六月份,兩人分手,施淮喪心病狂關押賀白,同一個月,賀白的母親去世。

第四年九月份,施淮向賀白求婚。

戒指已經好多年了,期間被施淮丟進過垃圾桶,是賀白撿了出來,再次爭吵時,施淮橫手奪了這對戒指,便再也沒有見他戴過。算起來這麼多年,施淮戴這枚戒指最多的時候竟然是今年。

施淮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他在辦公室抽屜裏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戴上了。戒指表麵上已經有了細微的劃痕,那些過往都是不可磨滅的傷痛。

“對不起白白,我重新買一對好不好?”

他其實沒有想要求婚,隻是拿來問問賀白還要不要,可是賀白一句話就讓他毫不猶豫地下跪求婚,甚至忘了這戒指已經有了很多年。

賀白搖頭,“不用了。”

“白白……”

賀白卻已經轉過身接著擇菜了,好似無事發生。

施淮還怔愣地跪著,半晌站起來,陡然生出些恍然如夢之感,看見賀白手指上的戒指時才確信賀白真的答應他了,他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重新相愛。

施淮坐到賀白對麵和他一起擇菜,眼睛卻一直看著賀白,想要把這個人都刻進腦海裏,渾身上下洋溢著喜悅,內心計劃著哪天再向賀白求一次婚,買什麼樣的戒指,辦什麼樣的儀式。

相比施淮,賀白則淡然的過了頭,他任由施淮自顧自地看他,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在施淮的目光下自顧自地做事。

一直到晚上洗過澡,施淮的耳朵都是熱的,那股驚訝與欣喜遲遲揮之不去,嘴角始終向上彎起。他不知道賀白為什麼會說那句話,也不知道賀白為什麼會答應,但他不想思考,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相信了。

賀白正在喂那隻小烏龜,施淮就站在他旁邊看著,見賀白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就小心地向他靠近,帶著洗過澡的濕氣,一隻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賀白轉頭看他,施淮下意識地鬆手,悄悄地後退了半步。

等到賀白又接著看那隻烏龜,施淮又重新靠上去。

賀白上樓洗澡,施淮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賀白拿著睡衣回頭看他,施淮這才意識到自己跟著賀白到了他的房間,他神色一僵,“抱歉,抱歉。”接著匆忙轉身離開。

施淮靠在賀白的門前,轉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半晌敲了敲賀白的門。過了一會兒,賀白打開門,濕漉漉的發絲貼在額頭上,細白的脖頸上還滾著水珠,被熱氣蒸過的臉泛著紅暈,眼睛裏好似覆著水光,施淮看著他一時忘了說話。

“施淮。”賀白的嘴唇輕啟,水亮溼潤的嘴唇開合,施淮恍然回神,急忙移開眼神,不敢再多看,“我,就是想,問問你,是真的嗎?”

賀白沒說是或不是,隻是輕微地點頭,“嗯。”

但這已經足夠了,施淮輕籲一口氣“晚安,白白。”

這天施淮下班回家,看見賀白又站在門口,不知道在看什麼。施淮心跳微微快了一些,一個猜測不受控製地從腦海中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