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暗流湧動,深深沉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賀白,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恨不得當即張開口將人吞入腹中。
賀白是被施淮抱下車的,一路抱著上了樓,直接進了施淮的臥室。
賀白眼角掛著一滴淚,欲落不落的,側著頭並沒有看施淮。
得不到回應也沒關係,施淮微微用力,賀白輕哼了一聲,施淮幾乎落下淚來,賀白,還願意接納他。
月落樹梢。
施淮將人抱在懷裏,兩個人都是濕乎乎的,施淮哄著人,被賀白軟綿綿地捶了一下,於是施淮便抱著賀白去洗澡,洗完澡之後又把人安穩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語氣溫柔地問他,“白白餓不餓?”
賀白困得睜不開眼,搖了搖頭就睡過去了。
早餐是施淮端上來的,賀白還在睡。
施淮不忍心叫醒他,坐在床邊看著賀白的睡顏,心裏柔軟一片,忍不住地伸手輕輕捏了一下賀白的側臉,誰知賀白當即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看著施淮。
施淮收回手指,“白白,吃早飯了。”
賀白慢吞吞地坐起來,睡衣領口敞開,從脖頸到前胸都是亂七八糟的痕跡。
施淮起身去浴室濕了毛巾要給賀白擦臉,冰涼的水一沾上賀白的臉,賀白就輕微的哆嗦了一下,推開施淮,“我自己去。”說著就往自己的臥室走,施淮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賀白在洗漱,牙膏的泡沫沾了嘴巴一圈,施淮站在他身後看著鏡子裏的賀白,賀白舉起的手腕上一圈鮮明的指痕,都是施淮留下的。
早飯還是賀白下樓在餐廳吃的,施淮沒辦法,把端上去的早餐又拿下來,坐在賀白對麵兩人一起吃早飯。
吃過早飯施淮卻沒有去公司,反而一直跟在賀白身邊,賀白走到哪他跟到哪,好似害怕賀白後悔又不理他了。奇怪的是,賀白竟然也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樣子,最後躺在沙發上,頭枕在施淮的大腿上睡著了。
施淮把小毛毯蓋在賀白身上,關了電視機好讓賀白睡得更安穩些。
第12章 理發(一)
林姨拎著一兜子菜進來,沒有出聲打擾他倆,在對上施淮眼睛的時候對他笑了笑。施淮的父親去世的早,母親體弱多病,在他的記憶中林姨陪伴他的時間倒比母親陪他的時間更長,後來母親也去世,林姨無疑成為了他心中最親密的親人。
許是昨晚累極了,賀白這一睡便睡到了日沉西山。
賀白睜眼便對上了施淮滿含溫柔笑意的眼睛,一時愣神。
施淮見他發愣,點了點他的鼻尖,“醒了,發什麼呆呢?”
賀白搖了搖頭。
施淮撚起一縷他的額發,“白白,我們明天去理發吧。”
賀白緩慢地坐起身,說話聲音帶著些慵懶的沙啞,“不想去。“倒是拒絕的幹脆。
“不想去就不去了。”施淮想要站起來,剛剛起身卻感覺腳像踩在棉花上,鑽心的疼痛從腳心而起,用不上力氣又跌坐回去。他為了不吵醒賀白,一整個下午都維持著一個姿勢,整條腿都是麻的。
施淮拍了拍賀白的後背,示意賀白去餐廳吃飯。
賀白站起來停在施淮麵前,向他伸出一隻手。施淮微愣,抬頭看賀白,賀白也在低頭看他,好似眼裏都是他。施淮伸手搭在賀白手上,用力握緊了賀白的手,站了起來,身子向一旁傾斜,微微靠在賀白身上,兩個人一起朝餐廳走去。
林姨正把手中的盤子放在餐桌上,抬頭看見兩人,笑著說:“腿麻了?多走兩步就好了。”
施淮聽了便調轉方向,手拉著賀白,帶著人在客廳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直到林姨叫住他,調笑道:“小淮,再不來吃飯,菜可就要涼了。”他才帶著賀白往餐桌走去,期間一直拉著賀白的手不放,交疊的手心都是潮濕的汗水,濕漉漉,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