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滿臉笑意,眼角的皺紋堆疊到一起,一邊給他們盛飯一邊讓他們去洗手。
晚上的時候施淮尾隨賀白進了臥室,意味不明。
但隻是賀白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施淮瞬間收回了手,“白白晚安,好夢。”
午夜時偏偏下起了雨,呼嘯的風裹挾著豆大的雨滴撲在玻璃上,似是哭鬼嚎叫,忽然聽見一聲震響,像是樹木的枝幹被風吹折了,嘩嘩的雨聲伴隨著刺耳的陣雷,間隙還有閃電劈來,屋內忽暗忽明。
施淮本來就沒有睡著,這會兒更是無法入睡,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一會兒卻坐起身來,抱著被子和枕頭出門,輕輕地敲了敲賀白的房門,卻沒有回應,施淮一手抱著被子枕頭,一手小心地轉動門把手,意料之外的門被打開了。
下一秒屋內亮起燈光,賀白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身形在柔和的燈光下,半明半暗中卻看不清賀白的神情。
施淮支吾半聲,“我,那個我……”
一道驚雷炸響,本就提著一顆心的施淮被嚇了一跳,身體微微抖索了一下,緊接著亮白的閃電在天邊劈開,將將照亮了施淮驚變的臉色。施淮忽然就有了理由,“白白,我怕。”
好半天沒有聽到賀白說話,就在施淮要回身離開的時候,聽到賀白說,“上來吧。”
施淮難掩驚喜的神色,眉梢帶上歡喜,一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賀白床前,卻還是裝作害怕的樣子,躺在了賀白身邊,半邊臉埋在被子裏,看著賀白躺下側了個身,背對著他。
卻沒有關燈。
施淮用眼神描摹賀白的後背,賀白穿著淺色的睡衣,過長的發尾在衣領處卷翹起來,在發絲的掩蓋下有一枚濃重到發紅發紫的吻痕,帶著淺淺的牙印,那是施淮昨晚咬的,莫名的,施淮忽然想伸手摸一摸。
指尖剛剛觸碰到賀白的發尾,賀白已經感覺出來,聲音淺淺地叫他,“施淮。”
施淮的手指猛然一抖,瞬間收回,“白白,頭發長了。”
“不去。”
施淮心思一動,“白白,我給你剪一剪吧?”
賀白沒應聲。
“你放心,我一定練好了再給你剪頭,或許我可以找Linda學一學。”Linda是國內有名的發型設計師,也是施淮的朋友。
“她要是知道我想拜師學藝,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白白,你還記的她嗎?之前我帶你去見過她,那個時候你穿著件白色的毛衣,她一見你就上來和你要聯係方式,氣得我醋了好久。”
這時窗外忽然雷聲陣陣,緊接著雨聲更大了些,雨水沿著寬大的玻璃蜿蜒而下。
“白白,你說這雷會不會一個拐彎劈進來啊?”絲毫不見一點的害怕,反而在話語間隱藏著些笑意,這般幼稚的話實在不像出自一個三十幾歲的公司老總的口中。
“施淮!”賀白轉身看他,眉頭緊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分明沒再多說什麼,施淮偏偏從中看出了賀白的意思:再多嘴就滾出去。
施淮瞬間收斂了笑容,緩緩地拽了拽被子,安靜地躺在賀白身側,嘴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我不說了。”
賀白翻身背對著施淮睡了。
自此以後施淮便正大光明、“名正言順”、死皮賴臉地睡在了賀白的房間。不過也僅僅是睡覺罷了,除此以外的時間,施淮都不會多餘地留在賀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