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施淮下班回家之前去了趟商場,拎著大包小包剛進門就喊賀白,“白白,過來拿東西!”

賀白穿著棉拖從廚房出來,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什麼啊?”

施淮把東西放下,又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些了嗎?”

“熱。”

“要不是我那天提前下班,你就在天台凍成小冰人了。”

前幾天施淮想回家給賀白做飯,回家早了些,到家卻發現賀白不在房間,最後在三樓天台發現了人,賀白躺在搖椅上睡著了。已經是十二月的天,北方室外溫度能達到零下,急得施淮把人抱進臥室,但是當晚還是發起了高燒。

施淮氣得想數落他兩句,可看見他燒的通紅的小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一句訓斥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好忙前忙後地照顧人。

隔天施淮就把天台封了。

本來想把林姨再叫回來照顧賀白,可是賀白不願意,施淮也不勉強,隻是下班更早了一些。

“買的什麼?”

施淮把東西拎起來放到客廳地毯上,倒了杯水給賀白,看著他喝下去,才說:“你打開看看,我去做飯,不是說想吃紅燒肉。”

“嗯。”

施淮買的都是冬季的衣服,想著和賀白一起去買的,但是賀白還是懨懨的不想出門,他隻好自己去,看中了全都買回來讓賀白自己選。

施淮蒸上米飯,出來看賀白的時候,他正坐在地毯上疊一件深藍色的衛衣,沙發上分門別類的疊放著羽絨服和內衣。施淮心裏陡然軟下去一塊,賀白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他似乎在一點點接受施淮,也在一點點接受自己,發呆的時間明顯減少,多數的時候都在睡覺,像一隻步入冬眠期的小熊。

想到這個場麵,施淮忽然笑出聲來,引得賀白回頭看他,施淮彎著嘴角,“白白,把喜歡的衣服都放進衣櫃,不喜歡的就扔在那就行。”

賀白點了點頭,複又去拆包裝。

施淮看了他一會兒便進廚房做飯去了。

說是想吃紅燒肉,可是賀白還是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施淮不勉強他多吃,怕又引發腸胃炎,起身去拿感冒藥,倒上熱水讓賀白吃藥。

賀白看著他用溫水衝感冒衝劑,淡綠色的液體盛在玻璃杯中,施淮拍了拍他的發頂,“甜的。”

“我知道。”賀白接過施淮分好的藥粒一口氣喝完了,“睡覺了。”

“等下白白,有件事和你說一聲。”

“什麼?”

“我明天出差。”施淮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賀白的神色,可是賀白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嗯”了一聲,他有些失望卻還是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讓林姨來照顧你吧,不然我不放心,萬一你又在陽台或者哪睡著了怎麼辦?天氣這麼冷,真凍壞了你怎麼辦?”

“嗯。”賀白點頭。

施淮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又接著問,“那白白明天要不要去送我?”

不出所料地賀白搖了搖頭,“不去。”

“好,不去就不去。”

第二天施淮臨走前還在喋喋不休地叮囑賀白,生怕自己不在家賀白再有個什麼閃失,聽得梁誌上了車之後問他,“施總這是養了個孩子嗎?之前也不見您這樣啊?”

施淮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是養的寶貝。”

梁誌笑了笑,“賀先生挺有耐心,一直在點頭。”

聞言施淮睜開了眼,神色柔軟,“他啊那是心情好,心情不好早不聽我說話了,轉身就走。”

梁誌不再多說什麼,他自然早就知道賀白,從施淮開始追求賀白送的鮮花都是他去訂的,到兩人分手再到鬧成現在這樣,一直都是旁觀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