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不去手了。

他看不見賀白怒目切齒的神色,卻聽見他憎惡的聲音,尖利又刺耳,“施淮,我恨不得你去死,遑論和別人上床。”

“恨不得我去死?好啊好啊。”施淮隻覺得心如刀割,理智全無,手中的皮帶舉起又落下,連抽數十下,直到賀白壓不住嗓子裏的痛呼,聽到他喘氣交織著抽泣的聲音,幾乎沒有力氣掙紮,他才扔了手裏的皮帶。

腫的老高的臀部在空氣中顫顫巍巍地抖動,就連腿跟處都被抽上條狀的紅色印記,鮮紅的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青青紫紫的交疊破皮出血,粗粉紅痕觸目驚心。

施淮將人扭過身,便看見賀白淌了一臉的眼淚,他竭力控製翻騰的欲望,吻了吻賀白的嘴角,那裏的汙漬早已幹涸,取而代之的是鮮紅的血液。

施淮被賀白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他舔了舔下唇,發狠地吻上賀白的唇,舌頭深入口腔,忽然嚐到了血腥味。

“為什麼不長記性呢?白白。”

賀白喘著粗氣,額發被冷汗浸濕,凶狠地咬上施淮的肩頭。

施淮眼底猩紅一片,嗓子被藥物帶起來的情潮燒的幹涸,被痛感一激,竟然帶來快意,很快就遍布全身,他掐著賀白腰的手越發的用力。

賀白繃緊了身體,嘴裏也不鬆口,他有多疼就咬的施淮多疼。

卻很快就沒了力氣,被迫鬆開了口。

施淮抱著他上樓,把人逼在鏡子前,抬高了賀白,逼迫他轉頭看著,“賀白,看看你的樣子,就算你恨我,也隻能跟著我。”

賀白額頭抵在鏡麵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栗,承受不住這樣的,又倔強地不肯低頭,“施淮,你幹脆弄死我,一了百了。”

施淮呼吸粗重,手覆蓋在賀白的手背上,“好啊,讓你死在床上。”

我們一起死好了,我入地獄,你上天堂。

第29章 絕食

一臉三天,賀白睡了醒,醒了睡,施淮間或給他喂食喂水,多被賀白避開或打翻,最後被施淮掐著下巴渡水,施淮威脅他,“賀白你要是死了,我就先弄死李京,畢竟他可是主謀。”

賀白在他這裏永遠都有豁免權,別人可沒有。

賀白咬了他口中的麵包,“你、你敢。”

施淮不在乎地笑,“我敢啊,畢竟他差點死在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

賀白瞪著眼睛,抬手打他。

施淮不躲不避,挨了這一巴掌,接著給他喂水,“白白,你不如接著演戲吧,我陪你演,隻要你不離開,我對你言聽計從,好不好?”

“不、好。”

施淮狀似可惜地掀開被子,“我們又何必這樣針尖對麥芒,白白,你知道的,隻要你肯妥協,我不會計較什麼。”

說著在他臀部的傷口上落下一吻,“記著,你逃不開的,不要再把我推向任何人。”

施淮拿著棉簽棒蘸取軟膏輕柔地在賀白傷口上塗抹,上好藥之後神情愉悅地起身,給賀白掩好被角,又在床頭放了一杯溫水,“白白,我有事出去,你乖乖在家啊。”

賀白沒有理他。

施淮知道他這樣一時半會下不來床,自然也出不了家門,所以心情極好,再也不用回到家隻能看見黑暗空洞的房間了。

誰料第二天賀白就發起了高燒。

卻不肯吃藥,連施淮的威脅也聽不進去了,隻是揮動無力的雙手推拒他。

施淮急得捏著他的鼻子往他嘴裏灌藥,賀白拒絕吞咽,卻還是被灌進去一半,緊接著便被嗆到,劇烈地咳嗽像是要把整顆心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