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被揪緊了,放軟了嗓音,“白白,你知道。”
“我餓,施淮。”
施淮下樓端上微波爐裏熱著的小米粥,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他,神情溫柔,末了拿著紙巾給人擦了擦嘴角,“睡吧。”
那次以後賀白再也沒有鬧過絕食,雖然不樂意吃,但多少都會吃一點。
見他不肯吃糖,施淮也不強求,把口袋裏的糖果掏出來放在了茶幾上,叮囑他頭暈了記得吃一塊。臨出門前,施淮忽然扭頭問他,“白白,小年夜要和我回家吃年夜飯嗎?”
賀白冷哼,“之前也沒吃過一頓,現在也不用再吃了。”
施淮垂下眼瞼,沒有反駁,轉身出去了。
四年前他們明明相愛,賀白卻連施淮的老家門都沒曾踏進一步。
從施淮退了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雖然沒有人能真正左右他的想法,隻是長輩們似是而非的關心時常讓他感覺麻煩,尤其是現在又開始變著法子催他結婚,還旁敲側擊地詢問是不是真的有個孩子,反而對所謂關起來的男孩不問一詞。
施淮坐在茶館中,看著對麵細細品茶的男人,“二叔,有什麼話就直說。”
男人歎氣,“小淮,你到底是有沒有孩子?”
“我說了很多次,沒有。”
施二叔湊近了身體,“真沒有?那說你結婚了是怎麼回事?”
“風言風語,二叔少聽些。”施淮拿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我那裏還有些紅印圓茶,二叔如果喜歡我讓人送到你家,就不要再替我張羅婚事了。”
施二叔一聽紅印圓茶瞬間雙眼放光,故作穩重地點頭,“咳咳,行,那你不打算結婚了?”
施淮看著麵前淡色的茶水,“得看賀白願不願意。”
施二叔不止一次地聽過這個名字,“又是這個人,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二叔說什麼呢,外麵傳的我的小孩兒、我的愛人都是他,隻不過我們鬧了些矛盾,還不到分手的地步。”
施二叔輕咳,“人家多大年紀?”還不等施淮解釋就急急打斷,“我不打聽了,你嬸子叫我回家,你記得把茶餅送到,我先走了。”
施淮應道,他這二叔倒是他們家一大奇葩,施家唯一個情根深種的妻管嚴,無論別人怎麼戲謔他,還是老婆一個電話就立馬回家,施淮還親眼見到過他二叔跪搓衣板。
如果他買一塊搓衣板跪著認錯,賀白會不會原諒他,施淮笑著搖了搖頭,他怕是會直接轉身離開。
回家的時候,賀白正在看電影,手邊扔著幾張彩色的糖紙。
施淮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撿起了那幾張糖紙,隨後坐在了地毯上,和賀白一起看電影。
電影沒什麼意思,至少在施淮看來簡直狗屁不通,不過賀白似乎哭了,所以他倒了杯水放到茶幾上,沒出聲打擾他。
電影講述的是一對自年輕時相戀的愛人,因為吵架、冷暴力、出軌和家庭等因素而分手,分手後其中一位又想挽回,另一個卻隻想撇清關係再無瓜葛,在幾個月的糾纏之後,想挽回的被想離開的愛人喂了藥,讓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那個夢是身為編劇的愛人親自書寫的,雖然夢境和書寫的劇情有所偏離,卻大致相似。
電影就是從這個夢開始的,在夢裏兩個人糾纏不休,相愛又相殺,愛恨情深,幾許虐戀,最後還是分開。
緊接著想挽回的人醒來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愛人在給他喂藥之後就臥軌自殺了。
影片最後定格在男人躺在堅硬的火車軌道上,天空上散布著綺麗的晚霞,鐵路兩邊的灌叢在風中沙沙作響,火車的鳴笛聲響起,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