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無數次地討好你,你呢?你他媽地就眼看著老子跟條狗一樣跟在你身後,我到底是有多麼十惡不赦,讓你一次次地非要離開,到底為什麼非特麼地要離開?!”

施淮終於控製不住,瘋狂的近乎歇斯底裏地怒吼,那些滔天的被壓在深海下麵的情緒終於噴薄而出,他狠狠地盯著賀白的眼睛,像是火山的岩漿,滾燙地要燒毀一切。

“因為我不愛了!不愛了!你聽懂了嗎?!”賀白甩開那段鐵鏈,眼淚順著瘦削的臉側滾落,幾乎是扯著嗓子嘶吼。

“我不懂!”施淮起身猛地一腳把床頭櫃踢翻,在雜物掉落的聲音裏看向賀白,聲音厚重有力,“我永遠都不會懂。”

第39章 回來了

幾個呼吸間賀白已經止住了眼淚,猛然起身拽住他的衣領,把人拉向自己,鼻尖對著鼻尖,灼熱的呼吸互相交織著,布滿水光的眼球濕漉漉的,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不是說我再敢跑就弄死我嗎,來啊,施淮,讓我死在床上,我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聞言施淮怔愣在原地,交錯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深重,接著卡著賀白的下巴親上去,是一個並不溫柔而近乎粗暴的吻。

賀白一手脫了身上的衣服,在密密麻麻的痛意中拽住施淮的衣服,一隻手伸進他的口袋從中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機,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機摔向窗戶玻璃,手機“嘭”應聲而落,在大力的衝擊下手機屏幕瞬間碎裂。

施淮想要側頭看一眼,卻被賀白含住了舌尖,施淮的神經陡然一沉,反客為主吻得更深。

賀白渾身都濕透了,在逐漸升溫的空間裏,地方被汗濕了,一點點滲透進了布料裏,難耐地顫唞著,在黑暗裏隻有敞開的窗簾映來的月光,被敞開的胸膛收入,又被反複玩弄。

漸漸的,那滴淚含混中落下,又被施淮含進口中。

“星月皎潔,明河在天,四無人聲,聲在窗畔。”

施淮卻不肯放過他,翻來覆去地,那點月光也裝進胸腔。

施淮把賀白抱進懷裏,他在這種時候向來很少說話,隻是沉默地卻又以無法掙脫的力道索要,像是要驗證賀白那句話的真假。

天光大亮。

賀白眼底青黑,軟透了也濕透了,一隻手無力地蓋在眼上,身後一片深重,他隻是一動不動地躺著,在被手攏出來的黑暗裏不知道瞳孔的模樣。

於是施淮拉起他那隻手,仔細瞧他的眼睛,賀白避開,施淮指尖掐上他的手指,狠狠地擰搓,賀白發出一聲尖利的呼聲,脖子繃緊了拱起,如施淮所願的睜開了雙眼。

“看著我。”施淮說。

可是賀白的雙眼甚至已經無法聚焦,隻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就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逼得顫栗,兩隻眼睛虛無地怔愣。

直到賀白昏睡過去,施淮才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拉上窗簾,撿起了被摔碎的手機。

賀白的左腳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搭在床腳,腳踝已經高高腫起,皮下充滿淤血。

施淮看了一眼,接著嚐試打開手機卻發現已經無法啟動,他在地上找到了賀白的手機,屏幕上一圈裂痕,顯然是有人拿尖銳物品砸毀的,也已經無法使用。

施淮將手機扔開,俯身扯了下鏈條,將被子向下拽了拽,露出賀白瘦尖的下巴,接著轉身離開了。

等他拎著一袋醫用藥品回來,臉色平靜地打開房門,冬日的冷風吹起厚重的窗簾,在空無一人的室內打轉,施淮手上一鬆,醫用藥品砸在地板上,冷風吹的人眼都酸了。

賀白不見了。

僅僅是他下樓買藥的十幾分的時間,賀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