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對我不好?”

施淮麵色變了一瞬,又恢複如常,“怎麼會呢白白?我離了你簡直活不下來。”

“我是怎麼受傷的啊?”

施淮顯然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後院有個小花房,你沒事就喜歡鼓搗些花花草草,昨天搬花盆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碎瓷片劃上了手,還碰到了頭,醒來你就不認識我了。”

“這樣啊。”賀白扶額,“我這麼蠢的啊。”

施淮寵溺地笑笑,“不蠢,是那花盆太重了。你下次搬這種東西記得讓保鏢來。”

“知道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去醫院看看吧?檢查檢查。”施淮起身向賀白伸出手,“本來你暈倒之後找了施凱鼎來包紮傷口,沒想到醒來之後會失憶,檢查一下讓我放心好不好?”

賀白猶豫了一下,將手搭在施淮手上,再次問道:“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施淮點頭,“真的。”

“那我媽媽知道嗎?她會答應我們在一起嗎?”

施淮握緊了賀白的手指,神情悲痛,“白白……”

賀白見他神情有異,愣愣地問:“怎麼了?”

“媽在去年夏天出車禍去世了,就埋葬在湘山公墓……前幾日我們還一起去看了她。”

刹那間賀白的眼睛瞪大了,兩行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湧出,他的手指幾乎要抓破了施淮的手心,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白白。”施淮給他擦眼淚,將人抱進自己懷裏,輕輕地拍他的後背,“想哭就哭吧。”

賀白推開施淮的胸膛,“我不相信!”

他聲嘶力竭,“你在騙我!……不可能,我母親怎麼會?”

賀白雖然哭得不能自已,但心底已經信了六成,他攥著施淮衣衫的手指愈發用力,嗓音沙啞,“你能帶我去我媽的墓前看看嗎?”

上次賀白要撞碑的陰影還留在施淮心裏,一想起來就讓他心驚膽戰,聲音輕柔,“可以,但是白白,你不能想不開,我不能失去你。”

賀白在他懷裏點頭。

等賀白親眼看見了母親的墓碑,他似乎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失去了母親,他看著墓碑上母親的名字,淡淡地笑了一下,可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不用再受苦了。”

賀白眼睛紅腫,身體不住地顫唞,哽咽地說:“就丟下我一個。”

施淮站在他身後攬緊了他的肩膀,嗓音低沉,“你還有我,白白,我肯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真的嗎?”

“真的。”施淮給出自己的承諾,卻不知道賀白願不願意接受。

賀白轉身靠在施淮懷裏,手指緊緊地抓著施淮後背的衣服,將眼淚都擦在了他高檔的西服上,身體微微抽搐著,抱得施淮更用力了些。

施淮心跳陡然加速,也緊緊地抱住賀白,懷抱中的溫暖幾乎讓他落淚,有一瞬間施淮不想讓賀白恢複記憶了,就這麼走下去吧。

等賀白哭夠了,施淮帶著人下去。

坐到車裏時,施淮將人抱在懷裏,賀白還在輕微地抽泣,手指抓著施淮的領帶,就像要跌落懸崖的人抓著一根令他信任的藤蔓,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施淮抱著賀白,心境漸漸平和下來,他吻了吻賀白的發頂,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無聲地安慰著他,告訴賀白他永遠在他身後。

從湘山公墓到療養院著實有一段距離,司機一路開得平穩,加上賀白已經太長時間沒能好好休息,哭著哭著就累了,窩在施淮懷裏就睡著了。

等到了醫院他還沒有醒來,施淮也不忍心叫他,幹脆抱著他進了醫院。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