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凱鼎在療養院門口遠遠地便看見施淮的車來,帶著人迎上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司機拉開後車座的車門,施淮懷裏抱著一個人走出來。
施淮身形高大,鼓脹的肌肉在白色襯衫下幾乎要藏不住,懷裏的人蓋著一件西服外套安穩地睡著,一張小臉白淨安靜地抵在施淮胸膛前,兩條細長的腿垂在施淮身側,鞋底時不時地蹭到施淮幹淨的高檔定製西褲,卻也不見他惱怒,還怕將人吵醒特意放慢了腳步。
見狀施凱鼎帶著人也不敢說話,沉默地引著施淮往療養院中走。
有些檢查趁著賀白睡著就給他做了,卻也沒驚動他,他依舊睡得安穩,估計是早上施凱鼎給他打得那一針起了效果,這幾天又太累,才睡得這樣沉。
施淮將人放在病床上,撥開人的劉海,在賀白額頭上落了一個輕輕的吻,捏著賀白的手指摩挲,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
施凱鼎將檢查報告拿進來,輕聲說:“頭部受到了撞擊,腫塊暫時壓迫了神經,才導致短暫失憶,等腫塊慢慢消下去也就沒事了。”
施淮點了點頭,起身示意去外麵說。
“大概多長時間會恢複?”施淮輕輕地將門關上,問道。
施凱鼎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無法估量,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一年半載,還要看小嬸嬸的恢複情況。”
“嗯。”施淮沉思了一會兒,目光晦暗,“能不能讓他慢一點好?”
施凱鼎一怔,“小叔你是說?”
“我不想讓他那麼快想起來,”施淮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麵睡著的賀白,“就這樣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挺好。”
施凱鼎有些為難地搖頭,“這恐怕不行……”
“什麼都忘了對他身體恢複也好,我不信你沒有辦法,”施淮抱臂目光沉重地盯著施凱鼎,“我每年在你的醫療研究項目上砸幾個億,就是為了聽你說沒有辦法嗎?”
施凱鼎心中一凜,“小叔,不是說沒有辦法,而是說風險太高,也不一定會有用,萬一弄不好……他會變成傻子的。”
施淮轉身看向屋內的賀白,仿若一尊地獄中的修羅,為了得到自己的愛人不擇手段,他垂在身側的雙拳漸漸緊握,目光灼灼,嗓音低沉,“那就變成傻子,我也養得起。”
“……”施凱鼎心緒大動,艱難地應聲,“……好。”
賀白醒來的時候,施淮剛好帶著飯菜進去,看見他醒來便笑了,“白白醒了啊。”
賀白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說話還有些剛睡醒的朦朧,“怎麼不把我叫起來啊?”
“這幾天我忙著工作,疏於照顧你,你又傷到了頭,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醫生怎麼說?”
施淮將飯菜拿出來,語氣輕描淡寫,“沒什麼大事兒,好好養著就能好起來。”
賀白有些懷疑,“真的嗎?”
施淮輕笑,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我不騙你。”
“幹嘛親我?”賀白捂了一下額頭,瞪著一雙透亮的眼睛看他。
施淮不禁笑起來,“不好意思,之前親習慣了,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克製一下。”
他這番話倒是把賀白說得不好意思了,賀白撓了撓頭,“……沒說不讓,就是我有些不習慣,你,你下次親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
“好。”施淮嗓音溫柔,“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啊?”賀白愣愣地,“不是才剛親了嗎?”
“可你不是說跟你說一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