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人,賀白的手被施淮緊緊地扣著,十指緊緊地抓著,施淮輕柔地親了他臉頰上不知是汗珠還是淚珠的水滴,“真想這樣再也不鬆手。”
賀白淚眼朦朧,兩條腿幾乎站不住,在水中輕微地打顫,偏偏熱水還往他這裏鑽,惹得他斷斷續續地哭,說話都不成語句了,“……等、施淮……”
施淮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湊近了要仔細聽,可賀白卻忽然抓緊了他的後背,不算鋒利的指甲在他背上劃出好幾道傷痕。
“什麼?白白?”施淮親他脖頸,一下接著一下地咬。
賀白被迫仰起脖頸,深深的鎖骨兜著一點水,在劇烈的晃動中被灑落出來,他抓著施淮肩膀的手更用力了。
“我熱,施淮……”
“那去房間好不好?”
“嗯……”賀白低聲說,全然不知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賀白才悠悠轉醒,剛睜眼便看見了躺在自己身側的施淮。
他怒上心來,抬腳間“嘶”的一聲,賀白咬牙,猛地抬腿踹向施淮,一個用力便將施淮踹下了床。
“嘭!”施淮陡然跌落在地,他呲牙咧嘴地坐起來,疑惑地說:“白白?”
賀白開口要說話卻張口發不出聲音,像是被棉花堵住了般,努力咳嗽了兩聲才能發出聲音來,一開口卻是沙啞至極,“水!”
“啊,好。”施淮急忙起來給賀白倒水,還細心地嚐了一口才遞給賀白,“不燙。”
賀白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有水沿著他的嘴角滑落,施淮給他擦了,問道:“還要麼?”
“不要了。”賀白搖頭,覺得嗓子像是吞了火炭一樣,被燒的滾燙又疼。
“嗓子疼。”於是他抬頭看施淮,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說。
施淮低頭想親他,卻被賀白一手擋開,“不行了。”
施淮明顯覺得賀白和他親近不少,也不計較這些,“餓了嗎?想吃什麼?”
“我想想……椒鹽小酥肉、地三鮮,”賀白摸了摸下頜,“想不出來了,還再要一個湯。”
“好。”施淮摸他發梢,“我去做飯。”
吃過飯兩人便打算回去,施淮是要回公司處理事務,賀白是還得回去吊水。
“我都不想走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是你的房子,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來,我一直安排著人給你看護打掃著呢。”
“這真的是我的嗎?”賀白仍是不相信。
施淮不說是自己將這些財產贈與了他,隻說:“是啊。”
賀白沒說話,走出房門時他看著腳下的台階隻覺得腰酸背痛,一步都不想走,“施淮,有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你要不要?”
施淮心口一跳,“什麼?”
“你背我下去,我腿疼。”賀白抿著嘴看他,眼睛亮亮的,任誰也拒絕不了他。
施淮自然也是,於是將賀白背起來,背著人下山。
曾經的賀白也是這樣,會笑會鬧會撒嬌,不高興了也會同他吵架,就像今天把他踹下床這樣,撒嬌起來像隻毛軟軟的貓咪,隻可惜他不珍惜,便漸漸將這樣的賀白弄丟了。
今日來紮針的卻不是施凱鼎了,是一個賀白沒有見過的護士,“來伸手,有點疼。”
感覺到她像是在哄孩子,賀白笑了,“不疼,已經習慣了。”
“看你一個人怪可憐的,哄哄你,你還不聽啊。”護士是位中年女性,紮針快穩準狠,說話也有些意思。
“沒啊,我不是一個人,他公司有急事兒,隻能先走了。”賀白解釋道。
“那也挺可憐。”
賀白聽她說,自己卻不覺得,“我一個人玩手機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