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橡被嚇得哇一聲哭出來,手裏的飛機模型一下摔在地上,他哭著去拽陸開山,卻被甩開,賀白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去抱陸橡。
兩個身高體壯的成年男性在病房裏大打出手,沙發被踢得移了好幾米,茶幾被踹翻,地上是亂七八糟的玻璃碎片。
賀白抱起陸橡,想要出去躲開,可陸橡卻掙紮著要找他舅舅,幾個動作間,離打鬥的兩人反而更近了些,施淮一時不擦,揮起來的拳頭忽地砸上了賀白的肩膀。
“啊!”賀白痛呼,臉色霎得就白了。
施淮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見打著了賀白,施淮愣在當場,急聲叫他,“白白!”
卻被陸開山一腳踹上了腹部,顧不上疼痛,施淮急忙去看賀白。
“白白,白白,”施淮一疊聲叫,“沒事吧?”
陸橡一下撲倒陸開山的身上,“舅舅……走…走…”他被嚇怕了,摸著陸開山臉上的傷,要離開這能吃人的房間。
陸開山冷眼看著施淮,話卻是對賀白說的,“賀先生,隻要你想走,我隨時都能帶你走。”
“滾!”施淮怒吼道,“滾!”
賀白呼吸急促,肩膀疼得厲害了,額上都冒出細細密密的汗來,他咬著牙,“你滾。”
施淮摸著賀白的肩頭,“我讓人來看看。”
“不用。”賀白拍開施淮的手,斬釘截鐵地拒絕他。
施淮右臂穿過賀白的膝窩,雙臂用力一下將賀白抱起來,把他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賀白蜷縮在床上,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著,施淮摸著他的肩膀,“對不起。”
“用不著。”
施淮臉色鐵青,身體繃得很緊,“賀白,你要跟著陸開山走是嗎?”
聞聲賀白冷哼,“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我不準,賀白,我不允許。”憤怒像一團火一樣,灼燒著他的心房,心若刀絞,施淮啞聲說。
“你不準?”賀白不顧肩膀的疼,一下翻身坐起來,“你算什麼東西?”
“一次兩次的玩弄我、欺騙我,施淮,你憑什麼不準?你算我什麼人?就算我現在離開,你又憑什麼要我別走!”
“賀白!”施淮站起身來,“你想都別想!”
施淮嘴唇顫唞著,他可以忍受賀白的無視和冷漠,他甚至勉強可以接受賀白悄無聲息的離開,可不能是陸開山,不能,不能是這個世交惡的仇人。
“你知道陸開山是什麼人嗎?”施淮指著窗外陸開山離開的背影,“你知道他和施家結過什麼梁子嗎?你就敢和他合作,敢跟他走,賀白,你不怕沒命了是吧!”
“你以為你救的是隻螞蟻,實際上是一隻吃人不眨眼的惡狗!”
“那也不關你的事!施淮,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賀白不甘示弱地吼著。
“沒有關係?隻有你認為我們沒有關係,你出去問問看看,你賀白身上哪一處沒有我的標簽?賀白!”
“你給我閉嘴!”賀白忽然伸手把床頭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雜亂的東西砸在地上,玻璃水杯被摔得零碎,賀白渾身都在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情緒如此不可控。
賀白控製不住得渾身發抖,心底歇斯底裏地想要撕扯想要傷害,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去抓施淮的手腕,“我的藥呢?”
施淮眉毛擰緊了,嘴唇幾乎發了青,“賀白,那是抑製副作用的藥,你為什麼要吃那種藥?”
那天晚上施淮既然已經拿了那板藥,自然送去查了個一幹二淨,不過是隱忍不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