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要我跟您成親,這絕無可能。”
說罷,拉起宋明恩往裏走,隻聽得四周響起驚呼之聲,一陣疾風快速襲來,魏敘甫一轉身,那長劍已至近前。
紀棠出劍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那麼一瞬間,新郎官被刺穿了胸膛。
“大哥!”
“魏郎!”
喜堂霎時亂作一團,賓客當中膽小的一些的疾步往外走,而大多數人呆愣原地,大氣不敢出。
又聽得“唰”一聲,紀棠抽出長劍,魏敘倒在地上,前胸頓時血流如注。
“大哥!”魏暄奔過去,雙手按住那傷口,哭嚎著叫人去請大夫,而宋明恩似驚嚇過度,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坐在上首的魏漢林這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上前去,嘴裏不停喊著:“敘兒、敘兒……”
紀棠站在那裏,輕輕笑著:“我說了會殺了你的,你怎麼不信我呢?”
她手裏的長劍泛著寒光,粘稠的血液一滴滴從劍尖落下,幻化成朵朵血紅的海棠。
不出一日,衛國公府喜事變哀事的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據說,祁陽長公主提劍殺進魏家,衛國公血濺當場。
……
兩日後,昭和宮。
紀棠披散著長發呆呆站在殿前,一手握著同心玨,一手撫著小腹,心中不住祈禱。
這玉佩,本已還給了他,兩人和好後,再次回到她手中。這兩天,度日如年,隻有握著這玉佩,才稍微安心一些。
他曾說過,同心玨,兩心同,情深不可飾,白玉作璧人。何日何時,兩塊玉佩才能再度相逢?
阿若走上前來,目露擔憂:“公主,您在這兒站了一個時辰了,進去歇息吧。”
“我不累,阿若,你去看看阿蕪回來了沒有。”
“哦。”
剛走進花園,就見阿蕪一臉嚴肅大步而來。
紀棠忙迎上去:“如何?”
“魏家去杏林堂請了唐神醫,衛國公至今昏迷未醒,聽說,凶多吉少。”
紀棠呼吸一滯,大顆淚珠掉落而下,一種絕望的無助感襲上心頭。
那一劍她掌握得了力道,卻掌握不了他的生死。他對她有絕對的信任,她卻對自己毫無信心。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等待死刑的囚犯,內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公主,您別哭,千萬保重身子。”
阿蕪與阿若對視一眼,這個時候,兩人都不知該如何安慰。
天邊斜陽彙聚,晚霞籠罩著整個昭和宮,千變萬化的霞光裏,落下重重暮色。
晚膳時,紀棠隻吃了些粥,便再也吃不下去。剛在軟榻上坐一會,一名外殿伺候的內侍急匆匆跑進來,差點被門檻絆倒。
“啟稟公主,剛收到噩耗,衛國公傷重不治,已經……”
手中茶盞掉落,一口氣堵在胸中,連呼吸也不順暢了。阿若見狀,忙上前替她順背。
“公主……”
紀棠一手抓著衣襟,頓覺全身發麻,然而,下一刻,卻突然大笑起來。
“死得好,死得好,這就是背叛本宮的下場!”
那內侍偷偷抬眼望了望,行了一禮後躬身退下。紀棠使了個眼色,阿蕪跟隨而去。
到了深夜,萬籟俱寂。
紀棠披著寢衣在黑暗中走來走去,草叢裏不時傳來幾聲蟲鳴,擾得她心煩意亂。當月上中天時,終於見到阿蕪的身影從夜色中走來。
“公主。”
“進去說。”
兩人進了寢殿,阿蕪從懷中掏出一方月白色棉帕。
“唐神醫送來的。”
紀棠展開來一看,隻有四個字:萬安,勿念。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心頭似放下千斤重擔,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