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退親了(1 / 3)

京都風雲變幻,時時刻刻都有新的熱鬧發生。

然而,即便周世錦又和陳顯世子大鬧豔.月樓,因為和外地人搶頭牌而大打出手;或者是京都某員外的女兒,和某某某偷.情,被人發現後,又是殺人越貨,又是盜寶偷財,最後還和奸.夫私奔了;再或者是,朝中某位大員年過六十,還寶刀未老,嬌滴滴的小妾又為他添了個八斤重大胖小子;這樣的消息,在京城中引來的熱鬧,有多麼的讓眾人捧腹大笑、啼笑皆非,近幾日京都百姓最為關注的,卻還是有關池府的姑娘昏迷不醒的消息。

不過是池玲瓏昏迷的第二天,原本等著看熱鬧的京都民眾,便當真等來了熱鬧看。

先是太後宮裏的談嬤嬤,及太監金寶公公,每人帶了十多個宮娥和太監出了宮,進了康郡王府,隨即,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宮裏莫名其妙的竟又又下了一道懿旨。

那懿旨文縐縐的,具體什麼意思貧苦老百姓自然聽不懂,問了飽學之士才知道,原來,那懿旨上說的是:平陽郡主的父親康郡王近些時日身體不適,為了給自己的父王衝喜,之前給平陽郡主預定的,二月二十八日的婚期,現在提前,婚期就改在七日後。

這道莫名其妙的懿旨,從康郡王府傳出來的時候,當真讓輿論更加嘩然。

眾人都摸不著頭腦,太後娘娘這次到底又打的是什麼算盤,卻還是不敢說什麼不和諧場麵的話。

盡管他們每人心裏,都止不住的嘀咕:從來隻聽說過,娶媳婦給公婆或相公衝喜的,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嫁女兒隻為給自己親爹衝喜?!

太後娘娘確定不是人太老了,以至於腦子胡成一團漿糊了,這才辦了這樣不合情理的事情,下了這樣莫名其妙的懿旨?

還有第二點,婚期從二月二十八,直接提前到七日後?!!

七日後,那便是還在正月裏。

雖然正月裏喜事多,各家各戶都忙著娶媳婦、嫁女兒,可是,七日後,這日子也實在太趕了!

昨天穆長堯和平陽郡主的親事,才由太後親自下懿旨定下來了。

可是,昨天安國公府也才剛過了“六禮”的前二禮——納彩和問名,可是連納吉還沒有進行呢。

短短七日時間,要完整按照郡主禮儀,把這親事辦完,這,這……這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別說是按照郡主禮節辦親事了,就說是平頭老百姓,娶個媳婦,也要先定親,然後走“六禮”的。

老百姓家不講究,可是一些愛惜女兒的人家,也是會在婚前拿拿大,好在男方家裏人麵前顯示顯示,自己女兒不愁嫁,自己女兒在家裏受寵的很,也不是你們想娶就能輕易娶回去的。

如此經過幾番折騰才定下出嫁之日,男方看女方家裏如此重視家中的女兒,娶進門後,自然也會百般看重。

這還是平民百姓家,放在京都一些勳貴世家中,女兒大多都是十三、四歲定親,大概十六歲左右,才會出嫁。

中間這兩、三年時間,便是行六禮的時間,可以說,但凡是大世家的姑娘,從來就不會輕易出嫁。

個別人家因為太疼愛女兒,甚至會將姑娘養到十八歲,才會嫁女,這樣的人家且就不說了。

可如上所述十三、四歲定親,過上兩、三年菜出嫁,這才是整個京都,乃至於整個大魏貴女們出嫁的。在時間方麵該如何進行的潮流風向標。

可是,如今,堂堂一個郡主,從定親到成親,滿打滿算,親事竟然要在七日內完成?!!

不說沒見識的平民百姓要想多了,就是一些官夫人們,此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來仔細琢磨琢磨,這裏邊是不是還藏著什麼貓膩。

貓膩自然會有的,可是,卻完全不在這些人可以接觸的範圍內。

個別消息靈通的世家,自然是有內幕消息的。

而當這些人布置在太後宮中的線人,將今日發生在太後宮中的事情,一一稟告了各自的主子後,別說是內宅的夫人們凜然了,即便是朝堂上的官員,那些手握權柄的大男人,也不得不暗歎一句:可恨平陽郡主生了個女兒身,她若為男子,怕也會是一代梟雄。

事情回到今日早起。

才剛下了早朝的惠郡王,在府門前便遇到了一見如故的“忘年交”池仲禮。

興致高昂之際,就邀相見恨晚的好友,入府共飲幾杯。

不想,池仲禮卻是當街便給他跪了下來。

街上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即便是惠郡王府的門前。

因而,惠郡王便將池仲禮招進府中。

兩人到了惠郡王的書房,等惠郡王將一幹人等全都驅散了後,池仲禮才將所有事情一一言出。

“昨日晚生為昏迷不醒的侄女,遍請京中大夫,到了晚間回府的時候,卻是在府中偏僻一小巷中,被一女子攔了車。”

“晚上本是不認識那女子的,然那丫鬟女子口口聲聲言道有重要事情相告,說是她知道是何人對我侄女不利,願將真相告知,隻求晚生能暫時報她性命無憂。”

“晚生無奈,又實在被那女子言辭所誘,便避開行人,將她帶入池府。晚間用膳過後,讓夫人去見那女子,卻不想,那女子竟是說,她說……”

“那女子說了什麼?”容貌和乾世子有六分相像的惠郡王,開口好奇問道。

池仲禮一咬牙,眼眶一紅,才莫可奈何的說道:“那女子竟是說,她乃是,乃是平陽郡主身邊的二等丫鬟。”

“平陽身邊的丫鬟?此事當真?”

池仲禮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腰牌,遞給惠郡王,“這便是那丫鬟的身份證明,王爺且看。”

惠郡王收下了,仔細翻看了一番,卻是沒有說什麼。

池仲禮自然知道,單隻是這一個證據,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便又道:“那女子言說,說……我那苦命的侄女,至今昏迷不醒,乃是中了巫蠱之術。”

“啪”一聲輕響,惠郡王手中的茶盞,一個不小心便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巫蠱之術,不論到了何時何地,都是當政者所忌憚的東西。

早在大興王朝時,所謂的中興之主,——一代天驕的興明皇,便是被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後妃,怨毒之下施了巫蠱之術,一代明君才轉眼就駕崩的。

而到了大魏朝,開國皇後雖然因為高祖皇帝駕崩,心裏淒涼之下,晚年都是在影梅庵渡過的。

然而,開國皇後其實並不是安享晚年,在影梅庵喜喪的。

實則是被早前隨著高祖皇帝打江山時,覆滅的一路叛軍慘活下來的家眷,施了巫蠱之術,昏迷一月之後,倏然暴斃的。

因為開國皇後死狀太過淒慘,而曆史的教訓又太過凝重,之後大魏每代皇帝登基,都要再次將巫蠱之術嚴格申令禁止一遍。

怕的就是有人知法犯法,倒行逆施。

惠郡王倒是從來沒想過,在今上的治理之下,竟當真還有人敢用巫蠱之術害人。

而竟敢和朝廷律令對著幹的那人,竟還是他的親侄女?!!

惠郡王險些要氣笑了,然而,麵上的神色卻愈加隱晦起來。

池仲禮就又道:“那女子說,她曾在為平陽郡主收拾房間的時候,在她的枕頭下,發現了兩個人偶……”

“等等,兩個?!!”

不等池仲禮繼續說下去,惠郡王又倏然不敢置信的出聲,將他的話打斷。

又迫不及待的問,“那另一人又是誰?”

一個閨閣少女,用巫蠱之術害人還不算,害的竟還不止是一個人那麼簡單。

即便是長期手握重權,無論什麼大場麵都見過的惠郡王,此刻麵上的神情,也說不上好看。

不得不說,有這樣一個瘋了是的侄女,即便是堂叔,他也感覺背後發涼。

惠郡王就又逼問了池仲禮一句,“另一人是誰?”

池仲禮臉色青白,頗有些撞見了皇家隱秘事情的惶恐和不安感,他囁嚅的道:“是,是……康郡王!”

“哢嚓!”

“啪!”

接下來,池仲禮又三言兩語的向惠郡王彙報了一遍,那女子乃是因為被平陽郡主打得遍體鱗傷,實在無路可走之下,才出了此下策。

此番去見他們夫婦二人,不求他們看在她相幫的份兒上,救她一命,卻是祈求,若是證實了她所言所敘都是真的,便希望池府夫婦,能出錢為她方十歲的弟弟贖身,救他一命。

“那女子的兄弟身患何病?”

“不,不是病。說是,說是被,被平陽郡主,施了炮烙之刑……”

接下來的事情,惠郡王在仔細考慮過一番後,便也遞了牌子進宮。

並讓池仲禮夫婦,帶上那遍體鱗傷的小丫頭,隨他進宮。

惠郡王到真的不是爛好心,去趟這趟渾水。

他此番賣池仲禮一個人情,一來,確實是因為覺得這人不錯,可深交;二來,也是看在忠勇侯池仲遠和江閣老的麵子;三則,不管康郡王再如何的倒行逆施,視人命如草芥,他終究都是他的堂兄弟,是皇室的郡王。

他可以死於疾病,戰爭,蒼老,卻絕對不可以,死在自己親生女兒手上。

那對於整個皇室來說,都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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