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告訴她。
“馬上回家。”
繾綣而溫柔,就在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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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停了好幾個小時。
宋洇便架了望遠鏡在外間看星星。
晴朗的夜空能夠看到幾百萬光年以外的星係。
宋洇沿著北鬥七星往更遠處追尋,覺得星球燃燒熱烈,一切近在咫尺。
她突然想和傅晏分享,打開手機卻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打算,鎖了屏。
明明才下午四五點鍾,周遭卻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西北風驟然來襲,蠻不講理,吹得呼嘯。
宋洇看見天空中出現陰雲,連忙收了天文望遠鏡的設備進自己住的客房。
回來收剩餘的零部件時,天空已經開始飄雪。
冰冷的雪從空中砸下來,像是鋒利的刀子,宋洇覺得冷,搓了搓凍紅的手,將東西收進包裏準備回去。
頭頂突然有一把黑傘。
“李叔,我說了不礙事,就一點小東西,很快能收回去。”宋洇輕聲帶笑,理所當然地回了頭,倏然住聲。
黑色的西裝外套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目光疏冷,卻隻有她一人,男人正靜靜地看著她。
“傅晏。”
宋洇囁嚅著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心尖子都在顫,“你回來啦?”
傅晏頷首,就站在那邊,許久垂眼問她:“走吧,回去?”自然的語氣。
宋洇想起來小時候在雪地裏亂跑被宋清予揪住講道理的情形,她條件反射一副被抓包的模樣。
“嗯。”
她很自覺地躲進他的傘底下,然後像是小孩子一樣握住了男人的衣袖。
“你回來得挺慢。”宋洇吐槽。
“路上積雪厚重,雖然有人鏟雪,但司機仍舊沒辦法開快。”
“哦。”
宋洇正發怔,突然覺察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錯開她的臉摸到她的頭發。
“頭發上沾了雪。”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溫燙的感覺在傘下雪裏存在感十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長發上,伸手,幫她溫柔彈去落滿的雪粒子。
宋洇不敢動,也不敢抬頭看他,便隻能微微抬眼看男人襯衫領上冷淡的喉結。
他一定很冷,可手指不經意碰到宋洇的皮膚,才發現傅晏的體溫是燙的。
“好了沒?”宋洇催促。
她的心髒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跳,好像傅晏就是一個開關,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隻要一出現就能夠精準地把她的少女心點亮。
男人的動作停下,才告訴她。
“嗯,好了。”
是確切的回答。
雪夜裏,女人抬起眼看他。
風雪把她的鼻尖凍得泛紅,秀氣的眉稍稍蹙。
她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叫他:“傅晏。”
“嗯?”
“你的身上也有。”宋洇突然想告訴她,雪地靴在鬆軟的雪地裏抬起腳後跟,她踮起腳尖,想要拍掉傅晏頭頂的雪。
可沒想到傅晏自然地低了頭。
男人的下頜線分明,碎發散亂。
落拓的身形微微彎曲,宋洇的手就頓在那裏。
宋洇突然意識到。
原來,哪怕是落難的公主也不必墊腳。
因為總會有人為她彎腰。
宋洇後腳跟緩緩著地,小心地伸出手,替他撣去幾乎不存在的落雪。
“好了。”
她小聲告訴他,就像是耳語。
傅晏應了聲,是從胸腔中發出來的聲響。
“酒給你帶回來了。”
抬眼時,傅晏告訴了眼前這個眼裏落著星星的女人。
宋洇臉有些燒,不想跟他對視,岔開話題,但也是真的好奇:“哎?我記得Mr. Einstein雖然好客,但是不喜歡送人酒品,你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