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境的修士?
憑什麼啊?
容夙心裏油然而生一股嫉妒。
“喂喂喂,我不指望你知道後去做小伏低討好他,但你也不要這麼不服陰暗啊,快把你拿刀的手收一收。”小光球慌張極了。
知道容夙心理陰暗,思想和正常人不同,但也不是這麼個陰暗法啊。
難怪在原來那條世界線裏,容夙會是小反派了。要不是她修為太低,說不定和大反派南宮焰有得一拚。
小光球操心不已,生怕容夙拿著刀上去就是一刀,然後說踏霄境的強者不該這麼卑微不起眼沒脾氣。
好在容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後沉著一張冰山臉走出藏書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外門第三走了,外門第一也走了。
天快亮了,這些弟子苦修了一夜,也終於累了,拿著拓印好的書籍各自回去住所了。
藏書閣很快變得空蕩蕩。
白發白須的老者於是關上大門,走到了刀法區,看向被容夙拿走的東西原本放著的位置。
頂端半倚在橫梁上的白衣女子躍到老者身邊,聲音驚訝:“師叔,那弟子拿走了竹書,你不阻止她?”
老者沒回答,而是低著頭似乎有些疑惑:“她剛才好像——”很嫉妒他?
難道容夙知道他的修為了?
不可能,別說她才開元境九重,就算她修到通玄境、知微境甚至是踏霄境,隻要他不主動顯露修為,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那她嫉妒他什麼?嫉妒他歲數大,嫉妒他容貌老?不過,他就算容貌老了,但這張臉還是完整的,一點傷痕都沒有。
“師叔?”白衣女子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家師叔在想什麼。
當然,如果她能知道的話,她肯定是希望自己不知道的。
老者終於回神了,他丟開心裏的疑惑,看向竹書的位置,眼神變了變,最後化為一聲長歎:“拿走就拿走吧,那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少對容夙那樣性格的人來說不會是。
她心性陰鬱暴戾,怎麼能夠理解竹書的萬分之一呢?
白衣女子“哦”了一聲,看了老者一眼,也不在意竹書的事情了,麵上表情變得嚴肅:“師叔,烈陽地窟將要開啟了。”
老者的眼神凝住了,他抬眼看向外麵。
太陽已經躍過地平線,順著樹梢攀上了山頭,投在大地上成了金黃的璀璨光芒。
但這樣的日出盛景,有很多外門弟子以後都不會看到了。
他知道他們會死在烈陽地窟裏,但他不能也無法阻止。
因為極致的危險往往伴隨著一步登天的機緣,他不能阻止別人修行道的前進。
弱肉強食,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隻是死的人會太多,才會生出不該有的不忍。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竹書的位置,然後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南宮族的那位,準備得如何了?”
“聽說差不多了。”白衣女子回答道:“南宮族這次拿出那麼多寶物,還給了正陽宗兩條六階以上的靈脈,付出那麼多,也不知道那位能不能得償所願?”
“不管能不能,總之正陽宗這次隻贏不輸。”老者閉閉眼,不去看那數萬外門弟子所在的方向。
白衣女子沉默不語,隻是看向日光的眼神含了一絲迷茫。
老者也沒有再說話,擺擺手示意女子沒事可以走了,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不管是因為輸了一場而道心受挫的顧劍安、讓人看不透猜不出心思的容夙,還是因為那數萬外門弟子。
白衣女子點頭,抬腳邁了一步,忽然回頭看著白發白須的老者,神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