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她幾乎已經答應了,但她忽然想到家裏的小狐狸,她隱忍那麼多年,隻為複仇,秦家倒下那一幕,秦明月不忍心讓她隻是在傳言中知曉,沒有親眼見證仇人罪有應得的時刻,要她如何放下心裏仇恨?
柳兒,這次你要如願了!
“你們先去,我和應九回一趟岫洲。”秦明月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們之中有人受傷了,不必走得太快,至於付由之,見他快好了就再捅上兩刀。”
梁成有些猶豫,但還是不得不聽從秦明月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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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和應九一路快馬,原本三天的路不到兩天就趕到了。這幾日讓她知道騎馬趕路有多辛苦,怕柳氏堅持不了,所以秦明月想盡可能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從岫洲到海州的這一段。
到家時小廝們十分詫異,信嬤嬤也迎了出來。
“嬤嬤,柳氏在哪?我要見她。”秦明月意氣風發,這一次終於可以幫柳氏達成所願。
“姑、姑娘,”信嬤嬤吞吞吐吐。
“怎麼了?”秦明月也覺得不對勁,停下急匆匆往裏走的腳步。
“柳氏她跟小舅爺跑了!”信嬤嬤一拍大腿,簡直要替秦明月嚎啕大哭了。
秦明月有些懵,跟秦安跑了?她去秦家了?
“她可有什麼迫不得已?”秦明月追問。
“哪有什麼迫不得已,家裏有梁宇和他爹守著,還有好幾個小廝,小舅爺不過是孤身一人,還能威脅她去?”信嬤嬤憤憤道,“從她一進府,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秦安是個什麼人,她也巴巴地上趕著去撲,姑娘你莫氣,若是你喜歡,隻管再找個好的就是了。”
秦明月的心也是不斷地往下跌,柳氏走了?別人不知道,但她與秦家的恩怨她是知道的,她就算跟那外麵要飯的乞丐好,也不可能跟秦安怎麼樣,再說,秦安那愚不可及的樣子也還入不了柳氏的眼,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想著,秦明月到了柳氏屋子,“這屋子沒人動過吧?”
信嬤嬤搖頭,又點頭,指了指桌案,“柳氏留了一張字條。”
秦明月走到桌案前,紙條很短,隻有一行字,大意是求秦明月幫忙照顧步生,希望步生能夠就此留在方家,不要再隨她顛沛流離,其餘竟是一句未提。
薄薄一遝紙,卻是被淚水浸透過。
“步生呢?帶她來見我。”
步生被信嬤嬤關了起來,不過人也不算很狼狽,無論秦明月問什麼,步生隻是搖頭說不知道,秦明月一開始不信,直到陳先生聽見這邊的喧鬧出來,這次的事不僅步生不知道,連她也並不知曉。
柳氏希望步生過上安穩的日子,自然不會再讓她深陷泥潭。
“告訴應九,今晚不必守著,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啟程去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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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秦家。
相比於方家各處精致小巧,秦家則要粗獷很多,隨處可見的不是金銀玉器,而是兵器架子。無論小廝丫環還是秦平的一對兒女,都能耍幾下。就連秦安的小兒子,還不會走路,就有了自己的小木劍。
但範氏住的屋子卻十分華貴,比起方家老太爺的那間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範氏端坐正中,秦平夫婦坐在她左右手,秦安的媳婦鄧氏坐了次席,四人皆是黑著一張臉,屋裏安靜到可怕,幾個添茶的下人噤若寒蟬。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秦安回來時,帶來的不是方家萬貫家財,也不是灰頭土臉回娘家乞求一條生路的秦明月,而是兩個如花似玉、嫋嫋娜娜的青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