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牽著手太親密了也不好的。”

劉雷雨趕緊點頭答應,她小心翼翼的把阿瑤的手攏進了自己掌心裏捂著。

阿瑤見劉雷雨這樣,心裏笑開了花,也不枉她特地把手在冷風口裏凍得冰涼了。

劉雷雨和阿瑤兩人匆匆吃了早飯就從吳家離開了,臨走前,劉雷雨留下了三百文錢,用洗幹淨的碗倒扣在桌子上,回頭吳嬸兒收拾桌子時就能看見。

吳嬸兒拿了她家兒女的新衣給劉雷雨和阿瑤換穿,又借宿又管飯。

早上劉雷雨和阿瑤離開時,吳家的大兒子送她倆出門,身上就隻能穿著打補丁的舊衣。

劉雷雨知道她要是明說給錢,吳嬸兒無論如何也不肯收的,隻好這樣悄悄把錢留下了。

吳家所在的這個小村子,距離黑甕城路途遙遠,村裏隻有一戶人家有牛車。

往常村裏人要進城,都是約上好幾個人湊一起,大夥兒湊點車資,借了牛車趕著車去。

但今兒是大年初一,有牛車的人家一早自家趕著車走親戚去了。

不過劉雷雨與阿瑤倒是不怕路遠,她倆再遠的路,再難走也走過來了。

現在身上穿的暖,肚子裏吃的飽,又知道了回家的方向。

劉雷雨與阿瑤歸心似箭,兩人結伴奔向前方,回家去啦!

第53章

正月初三這天一大早, 黑甕城中一家不起眼的豆腐坊裏,一大早就傳出了罵罵咧咧的人聲。

一個矮胖的黑麵婦人站在院中, 正單手叉腰指著屋子裏高聲叫罵:“都什麼時辰了, 家裏鍋不動碗不響, 都等著讓老娘來伺候是怎麼著?老娘一年到頭起早貪黑的忙活,就是為了養著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是當閨閣小姐呐?要不要我八抬大轎來請你出門呐!”

婦人罵的唾沫星子亂飛,不一會隻見一個瘦高個子, 留著一把長胡須的中年男人從屋裏急匆匆跑了出來。

他微微駝著背, 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臉,一邊忙著係脖子下的衣扣,一邊湊到婦人身邊:“夫人消消氣, 消消氣, 先去屋裏坐會,我這就去做早飯。”

“還吃什麼吃呀,我這愁的都著急上火了,是為了誰呀?”

婦人冷著一張臉, 嗓門並沒有減低半分,絲毫不給男人麵子。

男人繼續陪著小心,他攙扶著婦人的胳膊,正想把婦人往屋裏領時,旁邊廂房裏頭突然傳出來一聲暴怒的吼叫:“吵什麼!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婦人頓時收了聲,她咬著牙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伸手在他腰間惡狠狠掐起一塊皮肉使勁一扭:“都怪你!阿文一年到頭在縣學裏苦讀,好不容易年頭上休十天的假,還叫你吵得他睡不好!”

男人痛的臉上表情都扭曲了,卻也隻敢壓低了聲音呼痛求饒。

這一家子人,男人叫陳達,不過他不是這家豆腐坊的主人,那矮胖婦人孫氏才是。

廂房裏大發起床氣那個,是婦人的獨子,叫做王文,今年十七歲,平日裏一直在縣學讀書,除了缺錢花回來要錢,一般不回家。

王文的親生父親死得早,他娘後來給他找的這個後爹,就是陳達。

陳達平素就唯唯諾諾沒個男人模樣,除了討好他娘沒別的本事,王文一貫瞧不大起他。

不過,這陳達卻有個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兒,是他與早死的前妻生的,叫做陳瑤。

王文對這個便宜妹妹可沒什麼不該有的想頭,他男子漢大丈夫,不愛女色,誌在功名。

隻可惜王文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功名一途,對他來說,怕是不大容易。

他讀書是真不行。

書上那黑乎乎的方塊字,他初看時是認識的,可多誦讀幾遍,就會幹瞪眼,一個字也認不出,更別提背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