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心急,不等藥熬好,搶著才喝了一碗,就跳起來對著劉雷雨她們發難。

現在看來,她真是自己把自己給耽誤了。

陳達聽見大夫的話,他總算還是要命的,隻見他掙紮著站起來:“大夫你等等!”

他一路跑去了阿爺家裏,從藥爐上將藥罐抱了過來。

藥爐無人看守,爐子裏的柴一直燒著,已經將藥罐裏的藥湯幾乎熬幹,隻剩了一層底。

大夫打開藥罐驗看了一下:“沒錯,這藥倒是能用的,能解鬼見青之毒。”

陳達當即一仰頭,將藥罐裏那點藥湯全部喝下了肚去。

大夫嚇了一跳:“你喝這個作甚,你又沒中蛇毒!”

“我,我當時用嘴為我夫人吸蛇毒了!”

“胡鬧,你中沒中毒我看不出來嗎!”

大夫之前明明已經為陳達診看過了,他確認了陳達沒有事,再說倘若陳達當真也中了毒,他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嗎?

鬼見青可不是浪得虛名。

大夫沒好氣的對陳達一甩衣袖:“是藥三分毒,尤其是解毒之藥,本就是用的以毒攻毒的法子。你沒中毒還喝下這麼多藥,我看你是不給自己找些罪受不舒服了!”

“那,那可怎麼辦?”

“放心,總不至於毒死你!”

大夫根本不想搭理陳達,他收拾好了藥箱,就對著接他來的村民拱了拱手:“有勞,還請送我回去吧!”

他一路過來也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聽了個大概,知道今天這出診診金恐怕拿不到了,反正他也沒開方子也沒施針,不過就是跑了一趟,也不要錢了,就當做善事。

眼看著大夫要走,陳達急了:“大夫,你別走啊,還有我兒呢,請你也幫他看看啊!”

“抱歉,在下不擅長跌打外傷!”大夫鐵了心要走了。

陳達實在沒辦法,這時候才想起他親爹來。

阿爺衝他一抬拐杖,請他免開尊口:“先前不是你自己不信任我,才拜托別人去請大夫的嗎?”

楊氏一聽這話十分詫異。

劉雷雨悄悄給楊氏解釋道:“其實最開始阿爺給陳達和孫氏的草藥,就能解鬼見青之毒。但陳達覺得他幹出了那麼多壞事來,阿爺肯定不會原諒他和孫氏,懷疑阿爺會在藥裏動手腳,所以不肯吃阿爺的藥,非要到別處請大夫。”

結果大夫來是來了,但最終他吃的還是阿爺的藥,孫氏也照樣昏迷不醒,連王文也沒得到醫治。

陳達怎能不急?

前頭院子裏,那薛平還虎視眈眈等著王文醒過來好問話呢。

那大夫最終也沒能走成,他路過前院時,被薛平給叫住了。

薛平逼著劉裏正出了診金,於是大夫又回來給王文診了一回。

大夫幾根銀針一紮下去,王文醒倒是醒了,隻是他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竟然癡傻了!

這可真是棘手了。

大夫叫苦不迭:“這,這跟我無關啊!”

明眼人都知道,王文是被薛平給打傻的,跟大夫紮不紮針沒有關係。

但薛平是個無賴呀。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大夫隻得答應診金全不要了,還答應替劉書賢也診治一番。

事情鬧到這一步,苦主在劉裏正家房前屋後倒了好幾個,劉裏正自家也沒落著好,最關鍵還有個薛平不依不饒。

薛平說了,他今天來娶妻,是明媒正娶經過劉裏正同意,兩家換了聘書送了聘禮的。

要麼劉裏正給他交人,要麼把聘禮雙倍賠償,否則這事兒沒完。

楊氏悄悄問劉雷雨:“今天這事,你原打算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