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根本不值得同情。

現在看到大夫在救治劉書賢,劉雷雨心中既擔心大夫查出來劉書賢被人投了毒,又擔心劉書賢被救活過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楊氏看出劉雷雨的緊張,她拍了拍劉雷雨的肩:“別怕。”

她聽阿爺說了,劉雷雨和阿瑤喂給劉書賢吃的毒鼠藥,隻有三顆。

一顆毒鼠藥就能毒死一隻老鼠,但劉書賢一個成年男子,他的身形是老鼠的上百倍,區區三顆毒鼠藥,還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阿爺也是知道這毒鼠藥的劑量不夠,所以才沒有阻攔劉雷雨和阿瑤這麼做。

殺人不行,但總得叫劉書賢吃吃苦頭。

楊氏也沒跟劉雷雨多說,她隻勸劉雷雨,不管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隻見楊氏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劉裏正家的大門。

她一站到門口,院子裏七八個人全都抬頭向她看去。

劉裏正正抱著劉書賢在嚎哭,他發狠的衝著楊氏吼道:“你來幹什麼!來看我家的笑話嗎!”

先前劉裏正因為擔心劉書賢,慌得失了陣腳,這會兒一看見楊氏,他倒想起來了。

他突然一手指著楊氏,揚聲看向薛平尖叫起來:“是她,是她搶走了劉香月,你找她要人啊!”

“你閉嘴!”楊氏怒斥一聲:“你當我今天為什麼來?”

劉裏正被吼的哆嗦了一下,他本就被薛平嚇破了膽,跟驚弓之鳥一樣,竟然給嚇慫了。

薛平站在院子裏沒動,他看了看楊氏,又轉過臉來,衝著劉裏正陰險一笑:“我不管誰搶不搶,我隻知道是你把劉香月許配給我的,我隻找你要人。”

然而楊氏卻當真回頭去喊劉雷雨:“你去,把我停在村頭的馬車趕過來。”

“哦!”劉雷雨應聲跑了。

楊氏則轉身,看著周圍的村民們:“趁著大夥都在,我就跟大夥明說,劉香月確實在我這裏,我也把她帶來了!”

聽見楊氏這句話,劉裏正眼睛都亮了。

正好大夫藥方子也開好了,他趕緊拿著就想要跑,卻被薛平一把揪住後脖頸子,一把拽回來扔在地上。

“你往哪兒去?我讓你走了?”

“我,我去給我兒抓藥,你找楊氏要人啊,她說了人在她那兒!”

薛平從劉裏正手裏奪過藥方來掃了一眼,他並不認識字,抽著那張紙上頭洋洋灑灑幾乎寫滿了,他看著心煩:“抓什麼藥?不就是吃了春-藥麼?你看老子給你治!”

他手一揮,讓他的兄弟去糞坑那裏擔來了大半桶糞水。

劉裏正一看,嚇得當場抱緊了劉書賢的頭臉不撒手:“不行不行,不行啊!求求你,讓我去抓藥吧!”

然而一旁的大夫卻說:“糞水也有用的,給誤食的人灌下去可催吐,隻要把肚子裏的藥吐出來,應當就能好轉了。”

有了大夫的話,薛平殘忍的一把將劉裏正撕開,他也不嫌棄惡臭,親自往劉書賢嘴裏灌了足足好幾糞勺。

劉書賢當場就上吐下瀉,又嘔又拉了個昏天暗地,整個人癱在了滿地的糞水中,臭氣熏天。

所有人都遠遠的避到了劉裏正家大門外頭,隻有劉裏正自己不嫌棄,打了幹淨水來,幫劉書賢擦洗,真是父子情深。

劉雷雨在村外找到了楊氏趕來的馬車,劉香月一直安份的守在車廂裏。

然而等劉雷雨一打開車廂,看見劉香月的模樣時,她當場嚇了一跳。

隻見劉香月渾身散發著腐爛的膿臭,她露在外頭的頭和臉上都生了惡瘡,淌著膿水。

“你,你這是?”

劉香月忍著痛睜開眼睛,看了看劉雷雨:“哈哈,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