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扶著的桌子晃動了一下。他本來就沒什麼力氣,根本站不穩,而現在他還麵臨著最大的威脅。他看向琴酒,銀發的殺手看他的表情就像是要暴起殺人。
琴酒說:“你踩到我頭發了。”
工藤新一:“……”
他是不會對琴酒說對不起的。
他決定禮節性地聽一下建議挪開,但琴酒的頭發太滑了,他在摔到地毯上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嚴重到他手裏抓著一把銀白色的長發。
工藤新一動作緩慢地放開了琴酒的頭發。
空氣裏彌漫著實質性的殺意,任誰都看得出來琴酒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說:“故事講完了?給你一個選擇死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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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說真的,我本來做好了插手的準備,你知道我今天一直在看。】
工藤新一:……
世界:【你要相信我,我剛修完BUG回來就發現你被綁架了,不是一開始你叫我沒有回應的。】
工藤新一:我有能力解決局麵,根本就沒有喊過你。
世界:【……】
世界:【如果我真的沒來,莎朗也沒有出手,你打算怎麼辦?】
工藤新一:我知道莎朗有她的計劃,隻是不能肯定她打算怎麼做。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一定會在她開口之前阻止她。
工藤新一:怎麼辦?技能隻是語言的一部分,能真正讓人占據優勢的隻有絕對的情報差。琴酒不讓我說話是對的。
世界:【有時候我會覺得在這方麵你真的很可怕,幸好你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有時候我也想這麼說。
世界:【……】
世界:【先不說這個了,琴酒不可能完全相信莎朗的話,所以你打算怎麼逃出去?一旦他去找朗姆證實,你和莎朗都跑不掉。】
工藤新一:他不會去找朗姆,頂多找波本。至於波本……
世界:【你覺得波本會給琴酒講什麼樣的故事?】
工藤新一:我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琴酒會信多少,貝爾摩德的故事裏又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工藤新一對組織實驗的了解並沒有那麼多,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更多依靠事後翻閱資料和聽雪莉的講述,以及在監獄裏聽那些落網的犯人敘述。
他們總是用憐憫的目光去看他,最後說你快死了,你跟我們是一樣的。
那時候的他並不是那麼在乎去死,他隻是沉默地整理了資料,那天準備走的時候被詢問的組織成員忽然叫住他,問你真的相信雪莉嗎?也許她瞞著你什麼事。
工藤新一說:她都已經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那個犯人回答:至少讓你知道真相。
工藤新一搖搖頭,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點,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真相。比起真假不明的流言蜚語,他隻需要做好自己能做的最後的事。
離開的時候犯人忽然瘋狂地大笑起來,他說不愧是名偵探,到死也要維持這個樣子,隻可惜你要死得太早了、太早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死吧,死得像個笑話。
而工藤新一隻是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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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那些似是而非、真假難辨的東西,琴酒能確定的事隻有兩件。
一是他的小鄰居確實跟七年前那個人有關,在聽到七年前這個詞的時候貝爾摩德沒什麼反應,但小鄰居下意識地往他這邊看過來。
二是朗姆想殺他。誠然朗姆想殺一個人不需要什麼理由,但這件事朗姆做得隱蔽而周全,足以讓人懷疑。
貝爾摩德這個女人的話不聽也罷,但既然她已經說出口了,這項實驗就是存在的,去查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