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婚房又髒又破,原來江家人根本就沒盼著這可憐的病秧子好啊!

楚年看江自流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同情。

在穿來之前,楚年是個三線小明星,事業蒸蒸日上,要是沒出車禍的話,很快就能夠躋身一線。他以為這麼多年在圈子裏見慣奇葩了,沒想到穿來這裏,眼前這家人還能更奇葩。

楚年拍拍江自流的臉,湊近了,對他說:“小可憐,你的家人似乎不想管你,那以後我來管你。”

江自流看向楚年。

因為咳嗽,他漂亮的眼睛裏氤氳著霧氣,一閃而過了某種情緒,藏在濕漉漉的朦朧之下,沒有被楚年發現。

楚年正在思考,以自己穿來的身份和開局,想要改變目前的處境,還得靠眼前這個病“夫君”。

江家不是想他改嫁給江四嘛,但隻要江自流不死,那他就是江自流名義上的夫郎,外麵的傻子江四就沒有理由碰他。

所以江自流不能死。

不僅不能死,還得跟他建立良好關係,刷他的好感度,等刷得差不多了,就讓他跟自己和離!

這樣,以後就自由了。

外麵的拍門聲越發急促。

“四寶讓開,娘親來給你開門。”

“好哦好哦!娘親快快開門!夫郎漂漂!四兒要跟漂漂夫郎親親!”

“好好好,四寶高興就好。”

楚年覺得不妙,也顧不上頭暈了,趕緊翻身下床,推了房裏的桌子去抵住門,以免江四被放進來。

江母聽到動靜,又推門不動,猜測是楚年醒了,在堵門呢。

“年哥兒?”江母喚他:“你是不是早醒了?那你應該聽見我們剛才說的話了吧?”

“沒錯,我都聽見了。”楚年回答。

“聽到了你還不快出來見見你真正的夫君!”江母聲線尖利,哐哐捶門。

婦人力氣還挺大,他們人多,楚年幹脆坐到桌上,用身體一起抵住門。

聽到江母的話,楚年笑著說:“瞧您說的什麼話,我的夫君不就在屋裏,正躺在床上等我服侍呢麼。”

江母:“???”

江母愣了愣。

都說楚家的年哥兒性格懦弱軟和,這怎麼...好像跟聽聞裏的有點出入呢?

江四半懂不懂,但大概知道是漂亮的小夫郎不想出來見自己,於是嘴巴一癟,哇地哭了出來,邊哭邊嚎:

“爹!娘!夫郎是不是要跟三哥親親,不跟四兒親親?”

見傻兒子哭了,江爹也發了火,怒道:“小東西!還不快點把房門打開!”

楚年把門抵得嚴嚴實實,判定他們進不來,絲毫不慌,說:“不好吧?我跟夫君正值新婚燕爾,私下裏要說好些體己話呢。”

“哇哇哇——”江四哭得更大聲了。

怕傻兒子哭得喉嚨痛,江爹示意江母把他帶走哄好。

妻兒一走,他對著緊閉的門狠狠一踹,罵道:“混賬東西!把門打開!”

楚年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江爹罵了半天,不見楚年有半點動靜。

他罵得累了,最後狠狠踢了一腳門,放下狠話:“有種你就一直關著門別出來!看我餓不死你!”然後便也氣呼呼地走了。

他就不信了,一個柔柔弱弱的哥兒,能挨得住餓?估計要不到天黑就能見到他出來知錯求饒!

人全都走了,門外終於安靜。

楚年揉揉腫脹的頭,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不過,門外是安靜了,屋內卻沒消停。

他那可憐的“夫君”一直在咳嗽,程度之劇烈,像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