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笑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時不時的鬱悶和憂慮,比如我,不開心的時候想必比您還多一些,這並非是什麼問題,俞女士,恭喜您,您恢複得非常好,可以徹底停藥了。”
“謝謝……待會兒我要去看畫展,希望我能克服過去的恐懼,重新麵對我的愛好。”
“以您現在的狀況完全能夠盡情欣賞藝術的美麗,若是可以,我希望有這個榮幸能夠分享到您喜歡的畫作。”
“當然可以。”
俞茴雅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溫柔優雅,鄭殊知道就知道複檢的結果非常理想。
“下一次預約,得三個月後了。”
“真是一個好消息,為了慶祝您的健康,女士,能請您一起去看畫展嗎?”鄭殊抬起了胳膊,遞過去。
俞茴雅輕輕挽住,“我的榮幸。”
*
莫沁跟她的朋友們第一次辦畫展,又有鄭殊推薦的負責人幫忙打理,聲勢弄得很大,到處都是她的宣傳,燒錢燒得明明白白。
小姑娘雖然嘴上說著不稀罕那些看在莫家的名頭上來畫展的大師人物,但真見到了人,瞧臉上的興奮勁還是很激動的。
藝術繪畫這行業就是這樣,不單單需要真材實料,更需要人脈鋪就,畫得好的人千千萬,為何唯獨你被另眼相中?這種需要一定審美和理解的領域,前輩領路和推薦至關重要。
俞茴雅雖然對抽象畫派並不深入研究,但相比起鄭殊這類的小白就有見底得多。
她真的有太多年沒走進這樣的藝術殿堂,越來越富有現代化氣息的裝飾,讓她既覺得新奇又熟悉,當然最吸引她的還是牆上那一副一副裝在精致畫框的作品,以至於都忘了來之前忐忑的心情。
每一幅畫她都看得很仔細,有時候還拉著鄭殊為他講解一下流派和用筆,色彩和表現形式。
耐心地,細致地,歡快地,連走路都輕巧了許多。
莫林百無聊賴地跟鄭殊碰頭,忍不住問:“這位就是你婆婆?”
鄭殊拿起手機偷偷拍照,不高興地糾正道:“丈母娘。”
莫林嗤笑了一聲,對鄭殊的嘴硬表示鄙視,“就你那小媳婦樣,還丈母娘……唔……”
他被鄭殊不客氣地用手肘錘了一下,頓時捂著胸口改口,“行吧,丈母娘就丈母娘,這位也懂畫畫?”
“那是,她還是我媽的得意門生呢!”鄭殊自豪道。
秦老師雖然逝世多年,不過她在繪畫界的名望依舊非常的響亮,跟著一起來招待的莫沁很快拋棄了這兩個沒有藝術細胞的哥哥,跟俞茴雅交流起來,看彼此臉上的笑容,顯然非常愉快而且投機。
甚至,她還邀請俞茴雅去樓上看藏品。
投資部總監正在董事長辦公室跟老板商量事兒,突然,俞斯年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而且持續不斷,不是電話也不是視頻,而是消息,一條接一條。
他下意識地停止說話,因為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是誰發過來的信息,但是俞斯年拿起來看了一眼後,就再也沒放下。
朱總遠遠地望著,似乎是一些照片。
俞斯年用手指按住屏幕緩緩放大,高清的攝像頭將女人臉上的驚喜,以及目光中的灼熱拍得一清二楚。
他怔了怔,手指劃動,立刻翻到了下一張,隻見各個角度,不一樣的背景畫作,唯獨不變的是母親發自內心的鍾愛。
還有一個視頻,是俞茴雅跟一位漂亮的姑娘就著一幅彩條勾勒的畫在討論,周圍聚集了幾位旁觀者。
鄭殊顯然非常清楚俞斯年想看什麼,所以他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將俞茴雅的神色給全部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