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書裏也沒提到他得了重病,一直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不息。
那真是見了鬼了,他小蝴蝶的翅膀扇得這麼厲害嗎?老板做到他份上還留不住員工?
“算了,回頭我跟傅若飛談談,你該幹嘛幹嘛,他要是非得離開,那也沒辦法。”鄭殊道。
“好的,鄭少。”
李斌掛了電話,鄭殊拿著手機支著下巴來回踱步,然後給傅若飛發了一條微信:[出來聊聊。]
傅若飛:[鄭少,抱歉,我心意已決。]
鄭殊盯著這幾個字,眉毛頓時擰起來,什麼毛病?
“阿殊。”這時,俞茴雅喚了他一聲。
鄭殊回頭,“媽,怎麼了?”
“剛才你們是不是提到了傅……”
“傅若飛,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突然提解約要離開公司,奇奇怪怪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鄭殊是個很幹脆的人,向來有話直說,從來不藏著掖著憋死人,所以不管傅若飛有什麼苦衷,這樣做令他很不高興,有一種好意喂了狗的感覺。
俞茴雅說:“會不會跟我有關?”
鄭殊一愣,“啊?”
俞茴雅無奈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跟他的舅舅在大學時候就認識了,而且……談過一段時間。”
“咳……”鄭殊清咳了一下,有點心虛飄了飄眼睛說,“媽,大家隻是關心你,所以才跟我提了兩句……”
俞茴雅笑道:“沒關係,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就是個年輕時候彼此喜歡,但有情人終究敵不過現實,不得不分開的故事。”
“為什麼呀?”鄭殊搬了把椅子,坐在俞茴雅的麵前。
“俞家是什麼情況,斯年應該跟你說過,一個什麼都沒有,還在為舞台夢想做奮鬥的窮小子,怎麼能夠讓快要破產的俞家起死回生?他們當然更希望讓我嫁給謝章,換取謝家的扶持。”
鄭殊撇了撇嘴,“所以就棒打鴛鴦,強行讓你嫁給謝章那人渣?這什麼人家啊,把您直接推火坑,您怎麼不跑,兩個人一起跑啊!”
俞茴雅將畫輕輕放在桌上,拿起幹淨的布擦去上麵的浮灰說:“阿殊,你認為我沒想跟他一起走嗎?”
鄭殊震驚:“啊?”俞茴雅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怎麼也不像是個會跟男人私奔的叛逆女孩吧。
“秦老師就是義無反顧地跟心愛的鄭先生離開,過得非常幸福,有這樣的榜樣在,我當然也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那後來呢,為什麼沒成功,難道你們被抓回去了?”這不得不讓鄭殊這麼猜測。
俞茴雅苦笑道:“不,是他放棄了。”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個覺悟。
但是問題來了,鄭殊疑惑道:“既然是他先放棄,憑什麼還一副您對不起他的樣子,您都為了他打算放棄富太太的生活,這還不滿意呀?”就算將來貧賤夫妻百事哀,那也得先成夫妻再說。
俞茴雅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回想,為什麼那天他沒有來,後來想想是我私自了,我沒有為他考慮過。他好不容易選入心儀的舞團,還在為首席而努力,而我卻要讓他放棄一切跟我走,一般人怎麼做得到?我的生活從未為錢發愁過,而他是家裏好不容易供出來的藝術生,壓力比我大得多。”
俞茴雅回憶著自己站在大劇院門口從晚上等到天明,從希望到失望,最後帶著一身的露水一步一步走回家,那時候年輕想不明白,但現在卻釋然了。
“然後呢?”
“我一夜未歸,身上還帶著重要的證件和錢,我爸知道了,就把我關起來,我也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我想即使他沒答應我,也無法在京市立足,所以他怪我倒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