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季懷真以氣音,貼著他的耳朵道:“……還堅持得住。”
燕遲雖警惕地盯著外麵的動靜,可季懷真靠的這樣近,又貼著他的耳根講話,一時間隻覺得耳朵熱得很,似乎又紅了。季懷真見狀,本想調♪戲他幾句,喉嚨間的癢意猛然間去而複返來勢洶洶,他忍得辛苦,肩膀內扣著,全身顫唞,受不了地一口咬住燕遲肩膀。
一聲再也忍不住的悶哼,從季懷真咬緊的牙縫中泄出。
院中的假三喜腳步一頓,目光轉向草垛,繼而朝這邊走來。在他身後,辛格日勒同度瑪對視一眼,目光看向牆上掛著的獵刀,度瑪則悄悄挪向放鋼叉的地方。
燕遲將季懷真鬆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後去。
他左手握著刀鞘,右手反扣住刀柄,昏暗地窖中,一柄被擦拭的雪亮長刀悄然出鞘。
那刀鋒反射著從縫隙照進來的光,將燕遲俊美臉上的凜然殺意照得分毫畢現。
第21章
季懷真見燕遲如臨大敵,也不免跟著緊張起來,左看右看,一瘸一拐地撿起牆角的舊糞叉,滿臉嫌棄。
眼見那假三喜越走越近,燕遲手中半人高的長刀也已出鞘。
千鈞一發之際,院外一聲俏皮呼喊,是辛格日勒與度瑪的大女兒從外麵回來了。
“阿爹,阿娘,家裏來客人了?”
此女名喚蝴蝶,容貌俏麗,令人眼前一亮。假三喜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竟是不顧這邊,盯著蝴蝶看,問辛格日勒這是誰。
夫妻倆笑嗬嗬地攬著蝴蝶,將她送回屋中,說這是他們的女兒,過幾日就要出嫁去鄰村,今日是出門添置嫁妝去了。
假三喜若有所思,此時,又一人從前院進來,衝他詢問道:“大人,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假三喜搖頭,竟是沒發覺這邊的地窖,燕遲悄悄鬆了口氣,那柄被他磨得錚亮的刀歸於鞘中。
又有幾人進來,將後院一通亂翻,見沒有藏人,才悻悻離去,倒是那假三喜臨走前,朝蝴蝶所在的屋舍看了一眼。
他們一走,季懷真就有些堅持不住,將手中糞叉一丟,咳嗽的動靜簡直驚天動地。
燕遲對辛格日勒一家道:“這地方你們不能再住了。”
季懷真笑了笑,露出一絲狠毒,順著自己胸口:“那有什麼不能住的,找機會將剛才那人宰了就是,隨便找個山頭一丟便萬事大吉,這樣他們一家就不用搬走了。”
燕遲冷哼一聲:“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想要他的命。”
這話倒不假。
蝴蝶聽見官兵離去動靜,從屋中走出,抬頭一看季懷真,呀了一聲,指著他道:“大人,你吐血了!”
燕遲趕忙回頭看去。
季懷真剛才用力咳嗽一番,舊傷複發,此時竟是嘴角溢血。他自己倒沒多大感覺,就是胸口悶悶的,喘不上氣,頭有些暈,燕遲卻無比緊張,又氣又急,上前將季懷真打橫抱起,匆匆放回屋中床上。季懷真說自己摸了糞叉想擦手,燕遲不搭理他,隻將他往被窩中一塞,請度瑪來為他號脈。
燕遲一強勢,季懷真就乖起來,見案上堆著一疊紅布,隱約能看出是件嫁衣,最上麵放著的竟是頂鳳冠,轉頭對蝴蝶笑道:“你要成親?恭喜恭喜。”
蝴蝶幸災樂禍:“不是我要成親,是大人你要成親,恭喜恭喜。”
季懷真一愣,大驚,看看燕遲,又看看辛格日勒和度瑪,登時明白了他們在打什麼主意,滿臉怪異道:“你們怎麼想了這麼個法子……”
“沒辦法,現在全城戒嚴,進城不管,出城需得要衙門出示文書。”燕遲生硬道,“要麼出嫁,要麼出殯,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