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總是在我的書房待著,我畢竟已經三嫁成婚了,書房裏的卷宗,你想看的話就拿到你的房間去,我要開始寫書了。”
“你在說謊。”寒江獨釣說道:“你騙得了魏崔城,騙不了我。魏崔城深愛著你,一葉蔽目,不見泰山,無論你做什麼,他都深信不疑,但是我不一樣。”
“我跟各種狡猾的歹徒打交道十幾年了,我雖然不如你努力、有天分,但這些年不是白混的。”
“你在徐瓊麵前演的很好,毫無破綻,但是在我們麵前,你大體是放鬆的,說謊的時候眼神發飄,那副《江城子》絕對有問題,你到底要做什麼?”
徐瓊是三朝元老,朝廷那麼多門生故舊,還是外戚,寒江獨釣正在走仕途,陸善柔不想把他卷進來。
陸善柔說道:“都跟你說過了,翻舊案一來是為了繼承父親遺誌,二來是為了寫第五卷 《陸公案》,找一些合適的案件,寫起來才真實。”
寒江獨釣說道:“但是你調查的案子為何都是陸家滅門之前的案件?前一個押送官員出京被害案,將整個通政司都清洗了一遍。現在這個被替換的案件,又涉及到了三朝元老徐瓊。”
“你懷疑徐瓊原配的死有蹊蹺吧,如意是真的卷款潛逃還是因知情而被滅口了?”
“此案關係到徐瓊的官途,一旦他被爆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他的仕途就被徹底斷絕了。”
“男人為了事業,會做出的許多瞠目結舌的舉動,比如……永遠捂住陸青天的嘴,徹底消除隱患。”
“其實你查來查去,都是在查一樁舊案——那就是陸家滅門案,你根本就不接受當年周千戶查出來的結果。”
陸善柔靜靜的聽著,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還並肩查案過幾年,還是寒江獨釣了解她,他已經接近真相了。
她為了追凶,曆經波折,甚至把婚姻都押上去了,就像一個瘋狂的賭徒。
她很幸運,賭贏了,魏崔城給她帶來了靠山。
她敢自己的所有都賭上去,卻不敢把寒江獨釣也帶上賭桌。
他好不容易考中了進士,是走仕途的人,他還和趙四錢餘情未了,他們將來依然有可能在一起,他有他的人生,不應該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複仇,注定是一條孤獨的路,隻能自己承受。
陸善柔硬下心腸,說道:“你想的太多了,我的前夫已經此案辦成了鐵案,凶手們都在西四牌樓淩遲斬首,我親眼去觀刑。”
“現在我已經安全了,不需要這麼多人保護,況且,你在這裏,魏崔城始終在吃你的幹醋,我們夫妻現在新婚燕爾,你……還是回南城蒜市口去住吧。”
寒江獨釣氣得拂袖而去。
第144章 說燒餅為夫解尷尬,譯書信舉首赴清池
寒江獨釣回到房間,劈裏啪啦的翻箱倒櫃,收拾東西。
溫嬤嬤聽見了, 就進屋問他, “怎麼了這是?一回來就摔摔打打的。”
寒江獨釣不吭聲。
溫嬤嬤見勢不妙,進來書房,說道:“你和韓先生吵架了?他的臉都氣白了,正在收拾包袱要回去。我問他, 他也不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陸善柔說道:“我們在幾個舊案上有了分歧,吵起來了,我就說你查你的, 我查我的, 看最後誰是對的。”
溫嬤嬤嘖嘖道:“當了官就是不一樣,氣性大, 以前和你也沒少吵過,大家打打鬧鬧, 也就過去了。”
陸善柔說道:“也不都是他的原因,我說話太衝了, 等過幾天, 我們都冷靜下來, 我就去蒜市口找他賠罪, 說幾句話軟話, 十幾年的老朋友,斷不會從此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