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1 / 3)

題猛地一轉,“鬥膽問一下,徐夫人是得了什麼病過世的?”

徐瓊身形一晃,雙手抓緊了太師椅兩邊的扶手,穩住了身體,歎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亡妻是得了心疾而死的,晚上的時候,說心口疼,還喝了一碗養心的歸脾湯,早早躺下睡了。”

“她是在夜裏悄悄的走的,我躺在她身邊,卻渾然不知。第二天早上,她身體已經涼了……”

說到這時,兩行老淚從眼角滾落,滴在胡須上。

陸善柔忙道:“徐太保節哀。”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徐瓊擦幹了眼淚,“亡妻過世已經十五年,每每想起,還是肝腸寸斷。”

陸善柔乘機說道:“徐太保和徐夫人伉儷情深,念起蘇軾的這首《江城子》飽含深情。久聞徐太保書法精妙絕倫,可否賜晚輩一副墨寶?就寫這個《江城子》。”

哭都哭了,話也說到這個份上了,情緒也到了,不寫都說不過去。

徐瓊揮毫潑墨,“……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陸善柔雙手接過徐瓊的字,“回去得裱起來,掛在書房裏頭,好好的欣賞。”

徐瓊身形微微搖晃,他扶著書桌的桌角支撐著年邁的身體,說道:

“我回京的事情罕有人知,還請各位莫要對外麵透露,過去的門生故舊一旦知道,門檻怕是要被踏破了。我已經八十歲了,大半個身體進了棺材,實在沒有精力應酬。”

“陸宜人若沒有其他問題,就到這裏吧,我要休息了。”

陸善柔說道:“叨擾徐太保多時,見諒見諒,還有,倘若張夫人回府,還請派人去澄清坊乾魚胡同裏知會一聲,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張夫人。”

徐瓊點點頭,“一定——陸宜人,到底是什麼案子如此複雜,需要問這些陳穀子爛芝麻之類的往事?”

陸善柔麵上穩如泰山,“晚輩也是得空替錦衣衛效力,事關機密,暫時不便告知徐太保,等水落石出時,一定給徐太保和夫人一個交代。晚輩告辭。”

魏崔城和寒江獨釣也一起道別。

出了張府,在裏頭一聲不吭的寒江獨釣問道:“你要徐瓊的筆跡作甚?當年的舊案沒有什麼筆跡證據留下來。”

畢竟都是破案的,一下子就看穿的陸善柔的心思。

求墨寶是假,對比筆跡是真。

陸善柔腦子裏滿是紅蓮花寫給周二相公“閱後即焚”的密件,說道:“有備無患嘛——崔城,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魏崔城說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吧。”

陸善柔壓低了聲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魏崔城聽了,”這……為什麼要這麼做?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

陸善柔說道:“你就跟幹爹說,是為了保護徐瓊這個三朝元老的安全。他都八十歲了,說去就去的年紀,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剛剛以幹爹的名義拜訪過徐瓊,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怎麼辦?我們小夫妻本來就和張家人的關係不好,若是再添上一個徐瓊,就更糟糕了。”

魏崔城說道:“好,等我把你護送回家,我就立刻去錦衣衛找幹爹求助。”

陸善柔說道:“如果幹爹不答應,你就說我去北頂找師姐,再和王老漢談談合作的事情。”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她和錦衣衛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沒得總是她付出,對吧,得互相幫忙。

陸善柔回到家裏,魏崔城風塵仆仆打馬就走了。

寒江獨釣跟著陸善柔到了書房,陸善柔著急比對紅蓮花和這首《江城子》的筆跡,就開始趕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