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軟。
周重邛心裏定下了主意,不緊不慢的對陸燕芝說道,:“這次回京後我們就完婚。
“等回去我會先去宮中向陛下謝恩,我的傷勢還沒好會坐著輪椅進宮。”
“夫人就不必一同前去了,回府去好好靜養,若是聽得我傷勢的種種流言,不必掛心。”
“對了,夫人最好成親前養好眼睛,等成了親,夫人就是秦王府的女主人。”
“要主持中饋,祭祀受封,府中的人情往來,府庫管理,店鋪、莊子的經營情況,大小管事的任命、敲打,賬目流水...”
等等。
陸燕芝聽著周重邛嘴裏吐露的東西就開始腦袋發懵。
你溫暖的嘴裏是怎麼吐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她看小說的時候,男女主不是隻需要甜甜蜜蜜的撒糖親嘴就行了嗎?
怎麼還有這些東西?這叫她怎躺平的混吃等死?
隻要一想想國公,不,秦王府的麵積和構造,複雜的人情往來,哪怕不是全部,陸燕芝都開始覺得缺氧。
救命!
陸燕芝那假模假樣的悲傷隨著周重邛的敘述漸漸變成了真的悲傷。
帳外,周記淮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當清楚地聽著周重邛承諾將內宅的一切權利都要全數交給陸燕芝時,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沉默的收回手往回走。
“公子,”緊跟著的張南神色焦急的喚了一聲。
之前張南聽到這位新夫人的種種流言時還不屑一顧,覺得那不過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
不過一個庶女,心機再深沉能有什麼用?
不過就是費盡心思向男人爭寵獻媚的手段,與大局無半點幹係。
可陸燕芝結結實實叫張南見識了一個貌美煞人,心機深沉的女人耍起心眼來能得意到什麼程度。
最初陸燕芝誤打誤撞喚醒國公時張南也心存感激,但很快,這些感激就被焦躁替代。
國公爺醒來這幾日的做派看的張南發慌。
瞧瞧吧,明明身份低微,可卻哭哭啼啼的敢叫國公爺明媒正娶。
在國公爺心最軟的時候,爆出自己懷孕。
叫國公爺既心疼又不舍,便是自己傷重都舍不得將人挪出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時時照看。
如今還未過門,就哄得國公爺將府中的一切盡數交付,疼她疼到骨子裏。
若叫她再生下一個男孩...
這府中還有公子的立錐之地嗎?
“公子,我們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您要盡快拿定主意啊。”
見周記淮不發一言的往獵場去,張南急的發瘋,:“公子!”
“好了,張南,這件事公子自有主意,你不必如此著急。”吳默見張南愈發沒了章法,伸手攔了攔。
“怎麼能不著急?”
“若是為妾,她生的那般模樣,還要防著她心大,更何況她是國公爺,不,王爺明媒正娶的正妻。”
“她大著肚子入了王府,十月一過,這都不用等十月就會有一個孩子呱呱墜地。”
“她還能生,一個,兩個...嬌妻幼子在懷,王爺還能記起公子嗎?”
“那你說要怎麼做?”
吳默被他說的也有些煩躁,:“沒一個正經主意,光在這危言聳聽。”
“那日公子就不該去宮中求藥,王爺已經醒了,何必為一個外人費心?”
“公子來回奔波,卻連一句多謝都沒得到,要是那日...”張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翻在地。
“父親是我的血脈至親,他孤身一人數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娶親,這是喜事!”
周記淮的目光冷硬如刀,:“我不希望再從身邊的人口中聽到任何一句不是。”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