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著。
當然不舒服。
任憑哪個人類被雄獸捕回巢穴反複貪婪地折磨幾天,身體內部都不可能舒服得了。不遠處篝火無聲晃動,映得白晟神情也晦暗不清,唯有一點精亮的光在眸底深處微微閃爍。
隻有非常仔細才能看見,那光芒分明是一種猛獸永遠無法滿足、永遠強行壓抑,呼嘯的欲望和愛意。
……沈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皺了皺眉角,逃避一般向更深的絲綢被褥中滑去,但緊接著被白晟伸手阻止了,掌心貼在他小腹上揉了揉,然後俯身含吮住了原本就半張著的薄唇。
繾綣交錯中,白晟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難以克製,直到托著沈酌後腦突然一發力,迫使他直接翻身坐了起來。
手指深深陷進絲綢裏,沈酌早已嘶啞的嗓子裏終於發出聲音:不可能,你別……
“你可以的。”白晟斷斷續續親吻他,極盡誘惑溫柔,盡管他額角血管已經在激烈地膨脹突跳,呼吸都裹挾著火熱的氣流: “昨天不是都可以嗎”
臣服期混亂而劇烈,頭三天信息素壓製最強的時候,沈酌幾乎完全淪喪了意識,神誌不清地坐在白晟身上,不論去哪裏都緊密相貼,像一顆明珠被惡龍盤在懷裏舍不得鬆開分秒。白晟激動得都要瘋了,他甚至誘使沈酌狠狠咬他,在他身上留下血痕,癲狂到幻想要變成巨狼把生命中最心愛的珍寶含在嘴裏,永遠藏起來不再讓任何人看見,不再給世間留下任何旖旎的幻想。
幸虧到了第四天,雖然還在臣服期,但信息素壓製沒有那麼強悍激烈了,沈酌開始恢複一點意識,在崩潰時能勉強掙紮和拒絕,讓白晟在強烈的不情願中找回了半絲理智。
混亂氣味彌漫滿室,沈酌咬著牙,額頭抵在白晟肩頭上,聽見絲綢繃緊與細微水聲交雜在一起,火星聲響急促劈啪,漸漸融入更加熾熱的溫度裏。
搖晃的火苗讓牆上的影子也隨之顛動,顛倒混亂,交錯不堪。海潮將感官淹沒到頂,最後一絲氧氣都被擠壓出去了,窒息瀕臨絕境,直到視網膜前終於炸開了星星點點的白光。
你這個……沈酌劇喘未平,從牙關裏吐出幾個字,……你這個混賬。
白晟不斷親吻他,用醫療異能療愈血紅指印,否則這幾天的淤血指印會很快青紫發黑,足以橫貫一整段窄薄的腰背。
“真好,”他小聲說,更像某種沉迷般的喃喃自語,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了,所有人都要從你的世界裏滾出去。
他說這話其實沒錯,因為臣服期隻會來一次,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任何信息素能影響到沈酌——更遑論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任何一個s級的信息素強度能與暴君相提並論。
沈酌側頭避開那炙熱纏綿的親吻,因為過度狼狽而忍不住想罵他兩句,但在觸及白晟的神情時不由凝住了話音。
那張年輕俊俏、總是給人一種懶洋洋不正經感覺的麵容,此刻卻一反常態,有種走火入魔般的專注沉淪,反而顯出了五官輪廓本身的鋒利和壓迫感。
我愛你。
他凝視著沈酌的眼睛,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是如何組織字句的,隻是本能地用語言表達自己靈魂中最熾熱,最難以自控的想法。
我願意保護你,被你支配一切想法和行動,到我們都死亡那天為止。
……
沈酌沒有回答,一絲絲難以形容的複雜浮出心頭,向上蔓延到舌根,矛盾地刺痛著;但也夾雜著
細小電流般的溫軟酥|麻,隨著心髒一下下撞擊著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