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要參加陳家小女兒的入祠典禮。
小姐一向克己守禮怎麼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
荒唐啊荒唐啊!
梅姨瞪著眼,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老爺知道啊,老爺知道小姐做事如此荒唐,不得扒了小姐的皮啊!
現在天色還早。
梅姨沉著氣:“你趕緊走!我就當沒看見!”
時彌:“?”
說完,梅姨就走進臥室裏,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連忙打開窗戶通風透氣。
“小姐,該起床梳洗了。”
見她沒有動靜,梅姨走到床頭又重複了一遍,還是一動不動的,她伸手去掀被子:“小姐,該起床了……”
話卡住,梅姨看到她脖子上的印記,差點沒喘上氣,拿著被子的手都在抖。
我的娘親咧!
小姐你今天怎麼見人啊!
……
……
早上八點左右,時彌一行人已經準備好,站在祖宅門口等陳申榮出來。
時彌穿的衣服很正式,白襯衫黑西褲,外搭一件黑色西裝外套,衣領別著一枚銀色胸針,一雙黑色絨麵尖頭細跟短靴,後麵垂著紅繩綁成的蝴蝶。
陳落看了眼她脖子上的痕跡,諷道:“今天要入宗祠,昨晚還跑去鬼混了。”
“不勞你操心。”
陳落諷道:“別丟我們陳家的臉。”
時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不多時,陳申榮出來了,他說了兩句話,彎腰鑽進車裏,其他人見狀,也緊跟著坐上自己的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陳家宗祠出發,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到達。
陳家宗祠飛簷翹角,雕梁畫棟,坐落小衡山龍脈,背山麵水,氣勢非凡。
宗祠門前廣場擺放著供桌,擺著香爐、水果、花卉等供品一應俱全。
兩側擠滿記者,身前放著一個個三腳架,攝像機已經調好角度聚焦。
應邀前來的商業界內人士,站在宗祠院子裏。
人群中,林晚清一身黑色蕾絲高領長裙,中長袖,領子盤扣的珍珠顯得格外惹眼。
今天早上她想借著自己生病的借口缺席這入祠典禮,又想起昨天晚上時彌邊給她畫畫邊讓她過來,記得模模糊糊一句她也會來。
她會來麼?
要怎麼混進來?
林晚清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沒看到她人。
還有她混進來做什麼?
今天的入祠典禮,如果隻是陳家小女兒認祖歸宗,那還好,最怕陳家會當眾提及她們兩人的婚事。
她惴惴不安,又心不在焉想著,萬一陳家提及她們兩人的婚事,自己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林晚清攥緊拳頭,哪怕爺爺在場,隻要陳家提及婚事一個字,她就甩臉走人。
陳家人還沒到場,院子裏的人都在走動交談。
“晚清妹妹。”
徐沉煙喊了一聲。
她靠得有些近,林晚清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由得後退一步,不冷不淡:“沉煙姐。”
徐沉煙見她後退半步的舉動,如水的眸子瀲灩著春光,溫聲細語的:“最近還好嗎?”
那時父母還沒去世,陳阿姨也沒有舍命救自己,陳家小媳婦的名號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了。
徐沉煙還是個溫柔知心大姐姐。
當時她滿懷期待朝她伸出手,希望她能幫幫她,隻換來三個字:對不起。
期望多高就有多怨恨。
恨到一氣之下跑到銘遠,與她斷了所有聯係。
已經好多年沒有見了,那個溫柔知心大姐姐也在記憶中慢慢模糊。
如今她一如當年的溫柔,而她心如止水。
她站在這裏回頭看,滿腦子都是另外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