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丞相一個級別,除了皇帝都無需行禮。
“三皇女殿下,”對麵的人也同時喊道。
雖說在此刻,兩方人都已分出不同陣營,但形勢朝夕變化,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現在的下注不代表以後不會改變,都是千年修行的老狐狸,不僅沒露出什麼敵對情緒,反倒熱切地像是許久不見的摯友相見。
大皇子梁安楷率先上前一步,聲音低沉溫厚:“聽聞辭卿前幾日身體不適,今兒可好些了?我府中收藏了些藥效溫和的補藥,晚點讓家仆送到你那邊去。”
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一個二個趕著上門送補藥。
自認為年輕體壯的Alpha扯了扯嘴角,努力微笑拒絕。
可惜盛情難卻,江辭卿連著拒絕幾次後,又像先前一樣無奈收下道謝。
謝謝兩字剛落下,便聽見對麵那人突兀開口:“江匠師可不需要什麼補藥,前幾日還拖著病體給好友鍛刀呢。”
語氣冷淡,最後一句語句加重,幾乎是咬著牙、吐著字說出。
談笑熱絡的人群瞬間便安靜下來,老狐狸們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
對麵的人不依不饒,半垂眼簾,看似在低頭瞧著麵前的白瓷碗,湯匙舀起竹蓀雞湯,桌下右腿搭在左腿上,見對方沒了反應,又換了個法子。
本就晃動不穩的高跟鞋落在地上,微涼的足尖點在之前弄出的深紅刮痕上。
冷熱交替,還帶著些許刺痛,最是敏[gǎn]清晰。
指尖一顫,木筷也跟著晃,薄可透光的牛肉片隨之掉落,幸好有白瓷碗在下頭接住,免於粘灰、成為垃圾的下場。
對方還在一步步往上,勾著小腿骨一點點挪,寬大衣袍蓋住裏頭的情形,不同於刮痕的紅霧在白淨肌膚上彌漫開。
那曲起的指節越發突出,幾乎要從薄皮中破出,那木筷不堪擠壓,竟稍稍彎曲了些,緩慢且艱難地戳向牛肉片。
許浮生身體前傾,湯匙落在唇邊,線條優越的肩頸撐起衣料,微敞的領口露出一截平直鎖骨。
江辭卿捏著筷子,努力將肉片夾入口中,吃不出什麼好壞,隻能判斷出這肉沒有腥氣
那人越發放肆,如玉滑嫩冰涼的趾腹貼著溫熱皮膚,還在不斷往前探,非要抵到底為止。
江辭卿挺直的脊背突然駝起,緊靠著椅背,試圖拉遠距離。
同時抬起眼簾,如潭水幽深的眼眸定定瞧了對麵一眼,好似警告。
許浮生右臂支在桌麵,掌心杵著下顎,上挑的眼尾帶著如春風般的笑意,沾了湯水的紅唇柔軟潤澤,微微張開如同挑釁。
Alpha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識觀察起周圍。
日落半山,半明半暗的河麵閃著橙紅色的波光,涼亭建在河畔,周圍綠草柳蔭,仆從都被趕到十幾米外的地方等候,周圍的人沉浸在觥籌交錯的宴席裏,勸酒談笑恭維。
完全注意不到這邊。
江辭卿依舊後靠著椅背,卻不再躲避,甚至有幾分閑散、掌控一切的意味。
泥人都有三分脾氣,再溫順的大狗被惹急了也會露出犬牙,發出威脅的嘶吼。
想起前幾日所受的欺辱,灰暗的房間、眼角的淚光還有那個在得寸進尺的囂張Omega。
玫瑰的根莖纏繞上大腿,迫不及待地往盡頭延伸。
江辭卿重新拿起木筷,另一隻手卻放到了桌麵下。
如同最有耐心的獵人,把最美味的誘餌丟在陷阱裏,自己躲到樹林中匍匐等待。
於是渾然不知的小狐狸中了圈套,隱藏在暗處捕獸夾驟然合攏,把纖細腳踝束縛在掌心。
許浮生猝不及防,下意識想縮回腿,卻被用力束縛得更緊,笑意消散得幹淨,震驚又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
習慣了對方從來不會反抗自己的溫馴乖巧,一時間難以接受眼前的Alpha的突然翻身,而且還是她慣用的伎倆。
任對方如何反抗,江辭卿半點沒鬆開,甚至麵色淡然地夾起旁邊的青菜。
而被抓住的人則憋屈地不敢太用力,要是曲起的膝蓋撞到桌麵,桌掀菜揚都隻是小事,所以她隻能用半成力掙紮拉扯。
江辭卿雖然不如許浮生的等級高,但好歹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