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哪家的Omega跑出來玩……”
“沒想到竟是鼎鼎大名的許浮生,還與她跳了一支舞,後麵三殿下親自入場邀請許浮生,我就先行離開了。”
這和情報所說的完全一致。
梁安楷點了點頭,扶著蛇紋木杖的手在潔白母貝輕敲。
“也不知哪裏惹到她了,早知道就不答應她的邀舞了,”江辭卿露出幾分煩擾,眉頭皺成一團。
梁安楷樂得大笑,寬慰道:“應是誤會。”
江辭卿搖了搖頭,略嫌棄道:“殿下還是離她遠點,這人性情古怪、喜怒不定,心眼……”
她換了個說法:“愛記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惹到她。”
話語中的嫌惡無法遮掩,好似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裏,拉遠兩人的距離。
梁安楷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著換了別的話題,兩人足足閑談了一個小時才分離。
此刻外麵掛起大風,黑雲低低壓著連綿山脈,江辭卿咳嗽著將房門關閉,繼而轉身回坐在椅子上,宛如一把出鞘卻沒有目標的長劍,清晰的下顎顯得格外淩厲,眼眸幽深晦澀。
直到外頭終於傳來窸窣的腳步聲,足尖踏過綠草,急促且盡量小聲的腳步聲不斷飄向遠處。
江辭卿好似早就知道般的平淡,側耳傾聽著屋外風雨。
又是一陣輕微的聲響,小心翼翼地踩過水窪,悄然離去。
江辭卿低頭品茶,不悲不喜。
又一在暗處的人離開。
江辭卿再等了片刻,直到陰雨轉為細雨,她才起身走向門口,曲起的指節在木門上輕敲,有節奏的悶聲響起。
門外的護衛表情嚴肅,用身體擋住半麵門,用同樣的節奏敲響木門。
下一秒,江辭卿低聲開口:“讓關遷派人在入山口守著。”
護衛剛想答應,又聽到江辭卿補充:“隱秘行事,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護衛輕敲木門,表示收到。
江辭卿收斂神色,轉身走向屋內。
她們回山,走的是官道,來往商隊眾多,不會有人會選擇在這裏動手,而竹山又是江辭卿的地方,護衛隊來回巡邏,故而若有人想對她不利,就隻能選擇在入山的一小段路中埋伏動手。
江辭卿歎息一聲,看向窗外,好一會才抬手撫過後脖頸的隔斷貼。
清淡的竹香與酒液充分融合到一塊,像是指尖上滴落了入口回甘的清酒。
第11章
天氣陰沉,濃重的黑雲在山間醞,隨時可能席卷而來,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的泥土味,馬蹄踏破水窪,帶起顆顆泥點。
裝飾清雅、繪有綠竹的馬車從車流之中擠出,拐了個彎,繞進濃綠群山之中。
數十名騎馬守護在車廂周圍的士兵,默默握住了腰間的長刀,表情凝重,眼神堅定。
江辭卿靜坐在車廂中,單薄脊背緊貼著廂牆,好似在閉眼休息一般。
“駕籲籲!”
馬車夫猛的抬手一甩,長鞭在空中打出一聲脆響,馬兒害怕,不由加快了腳步。
士兵也跟著加速,肆意延展的枝葉刮過鐵甲,殘留的雨水順勢落下,化作一場淅瀝小雨。
這條路狹小且短,轉眼就到入山口,眾人不曾放鬆,反倒越發警惕,捏著韁繩的手已暴起青筋。
——唰!
隻聽見一陣破風聲猛然爆出,緊接著是鐵刃抽出刀鞘之聲,急促的腳步踏泥衝出!
早已準備好的士兵,直接一個揚腿翻身跳下馬,銀白刀影映在眼前,人已在馬車周圍聚攏。
隻見茂密林葉裏中冒出三十餘人,皆身穿黑衣遮住身體與麵容,僅露出手掌,方便握刀,人到跟前,一句話都未說,直接揚刀劈砍而下,一副必要江辭卿性命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