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把這一切歸結為擔心這個S級Omega出了什麼事,導致自己不能提升等級……
江辭卿晃了晃腦袋,不願再想。
恍惚間,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布條扯過嘴角,帶起一片水淋淋的水痕。
——啪!
昏迷的人突然醒來,眼睛還未睜開,就先猛然起身,抬手拽住江辭卿的手腕,如鐐銬般緊緊箍住,繼而用如野獸般警惕的紅瞳鎖住前頭。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隨時可能躍起反殺。
江辭卿不曾反抗,仍由對方捏著自己,即便骨頭已傳來要被捏碎的劇痛。
黑瞳與紅瞳對視,一人繃緊神經,滿是戒備,一人無波無瀾,表情沉靜。
“不是讓你走了嗎……”記憶逐漸回歸,許浮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鬆開了手,被遺忘的劇痛也隨之湧來,忍不住皺眉,聲音沙啞得宛如刀割。
“你怎麼還不走……”
江辭卿並未說話,像個不會疼的木頭,對於手腕上出現的青紫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熬藥了?”許浮生嚐到嘴裏的苦味。
“嗯,”一直悶聲不出氣的人終於發出一個音節。
“不是讓你不要點火!”許浮生下意識指責,卻又想起對方是因為自己,沉默地將剩下的話咽下。
“你發燒了,”江辭卿終於憋出一句話。
才結疤的傷口又被撕裂開,血珠從傷口中擠出,還想開口說什麼的許浮生立馬皺眉,老老實實地又躺了下去。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許浮生再一次開口。
“你昏迷了兩天。”
許浮生麵色沉重:“兩天?”
江辭卿默不作聲,往前遞去一個野果:“吃。”
能醒來就代表能活下去,S級的Omega有著驚人的恢複能力,江辭卿在以前見識過,目光從傷口上一掃而過,終於放下心來。
方才還能跳起來的許浮生,用完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捏了捏手中的青皮野果,連握住都不行,更別說抬起。
“喂我,”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在荒漠之地活了那麼多年的許浮生,自然不是什麼忸怩的人。
反倒是小Alpha怔了一下,眨了眨眼。
許浮生覺得好笑,對方前幾日扯自己衣服的時,可沒半點猶豫,雖說是為了幫她把傷口裏的彈殼取出,但始終是被這人看了個徹底,表情冷淡凝重,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冰塊,現在反倒猶豫起來。
Alpha抿了抿嘴角,還是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拿起已捂得表皮溫熱的野果。
“快點……”Omega不耐煩的催促。
江辭卿不再糾結,一口咬下果肉,咀嚼幾次後俯身看向虛弱的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Omega,此刻虛弱得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折斷的花枝。
Alpha頓了頓,將酸澀的果肉遞了過去。
不是想象中的柔軟,是粗糙酥癢的觸碰,逃亡半個多月的人哪有什麼細膩滑嫩的皮膚,幹澀開裂的唇瓣甚至帶著些許鐵鏽味。
Omega揚了揚下顎,迎接碾碎的果肉,銀發如瀑布散落開,像是繁雜玄妙的花紋。
風卷起湖波漣漪,江辭卿很快起身,有些狼狽地躲開,可傷者還不能動彈,她又能逃到哪裏去,隻能乖乖坐著原地,捏著那個還剩下一半的果子。
可能是江辭卿替她先嚐完了酸澀,這果子並不難咽下,許浮生幾口咽下,眼神示意再來。
Alpha抿了抿嘴角,不出聲地繼續,再一次咬著果肉俯身時,忽然聽見Omega戲謔地調笑:“十一,你耳朵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