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說不清是輕歎還是無可奈何:“別摻和進去。”
許浮生挑了挑眉梢,語調上挑:“那我一定要摻和進去呢?”
江辭卿目光沉沉,修長的身子擋住朦朧月光,讓身下人陷在黑暗裏:“皇家爭鬥遠比你想象中要殘酷。”
“所以你就期盼著那個老皇帝多活幾年,好讓江家置身事外?”對方不知道誤會了些什麼,竟說出這樣的話。
江辭卿皺眉,一旦涉及到這人就會閉口不言。
“江家主倒是天真得很,”她得出結論,甚至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許小姐就一定要往那泥潭裏踩,不斷手斷腳就不知道疼嗎?”
“總比江家主畏手畏腳,指望著一個無能之輩多活幾年要強吧,”
“你以為他們都是傻子!任憑你擺弄嗎?”
“傻不過江家主,居然指望著一個根本靠不住的人!”
方才的旖旎散盡,隻剩下針鋒相對的火花。
江辭卿偏頭躲開眼,盡量柔和了語氣,勸道:“這南梁局勢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哦?那江家主看清了?”許浮生像是摻了火藥,半點不讓。
“你……”江辭卿忍不住生氣,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對方抬手用力推開,猝不及防間連退幾步,剛穩住身形,就被站起來的女人箍住脖頸,再用力往樹上一摔。
粗糙樹皮從臉側劃過,江辭卿疼得嘶了聲,下一秒,許浮生壓住她的雙手別在腰後,膝蓋微曲,抵著她往桂花樹上靠,Alpha下意識掙了掙,卻被誤以為是不甘心的反抗,許浮生從背後覆了過來,溫涼的體溫在此刻成了降火的法寶。
江辭卿抿緊嘴角。
許浮生叼住阻斷貼往旁邊隨意一丟,繼而咬上那泛著甜樒汁液的腺體,霸道的龍舌蘭如刀割般往身體裏鑽。
江辭卿發出悶悶的哼聲,若不是有身後人的幫助,早已軟了腿往地上跌。
“江家主與其考慮那麼多,還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我們是什麼關係?”
“情人?還是互相利用緩解發/情期的床伴?”
鋒利的犬牙嵌進軟肉中,許浮生語調隨意,好似完全不在意:“三年前為什麼孤身入蠻荒,江家主可是從來沒有解釋過呢?”
“江辭卿,別想著管我,”她加重的語氣,是今夜最有作用的警告。
桂花落在地上,除了時不時傳來的悶哼聲,再無人說話。
第25章
鍛刀房外, 竹林之中,有人站在不遠處低聲交談。
“你覺不覺得家主這兩天有點不對勁?”膚色黝黑的狄長傑,用食指摩攃著下巴, 半眯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廢話, ”麵白無須的阿福話少, 隻用兩字回應。
“你早注意到了?那你怎麼不說?”狄長傑詫異地瞧著他。
“我以為你早看出來了,”阿福白眼一翻。
狄長傑立馬接道:“我以為你沒看出來, ”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默轉過頭看著那邊的江辭卿。
不知是哪位先祖搬來的巨型圓石,扔在鍛刀房不遠處, 以便鍛刀後休息。
身穿簡單短打的江辭卿盤腿坐在上頭, 左手捏著一柄剛淬完火的露營刀, 右手繞著軍綠色傘繩, 正往刀柄上纏。
許是下午的陽光刺眼,她繞了幾圈又覺得不對,拆開後再一次往上邊繞,看著粗繩上的數道折痕, 便知道這已不是第一次。
“嘖, 第九回 了,”狄長傑報了個數,往旁邊擠了擠眼:“家主這是失憶了嗎?繩都不會編了。”
江辭卿緊緊皺著眉頭, 剛被錘風吹亂的黑發胡亂翹起, 臉側是不知道何時染上碳灰,小臂上的肌肉尚未消退, 鼓起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可見之前鍛刀時用了多大的勁, 現在都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