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將紅木食盒置於石階上。

江辭卿抬眼望那邊一瞥,熟悉的糕點鋪印記,昨晚就和狄長傑叮囑過,如果她不回去,就將今日的桂花糕送到這邊來,隻是不知怎的,平常隻用牛皮紙包著、送過來的東西,今天莫名多加了個木盒。

心中非常清楚,狄長傑不會是那麼體貼的人,肯定有什麼東西放在木盒中一並送來。

她眉頭微微皺起,卻並不著急著去拿,心知若是緊要的事,他必然是要見到自己才行,不會如此輕率行事。

手中書頁看都沒看就翻到下一頁,江辭卿扯了扯對方披在身上的外套,盡量遮掩嚴實,深秋寒重,即便出了太陽也帶著幾分涼氣,若不是方才這人非要賴在院子裏,江辭卿早將她抱回屋內。

如果許浮生還醒著,定然要笑這人老氣橫秋的,有哪個知情趣的Alpha會將眼前的旖旎風光蓋住,還擔憂起針織衫太薄。

目光遊離往下,本就不長的裙擺由於姿勢的原因,越發往上,露出大片白皙肌膚,江辭卿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又扯著自己身上的寬袍往對方腿上蓋。

無意瞥見大腿間的梅花印,扯著衣袍的手停頓在半空,作為始作俑者的江辭卿自然清楚,再往上是怎樣的光景,的虧Omega縱容,讓江辭卿拚湊出一副落梅雪景圖,舌尖嚐試著往內卷,現在還覺得有些酸痛麻木。

衣袍蓋了上去,手卻誠實的不肯離開,帶著厚繭的大拇指在紅痕上來回擦拭,宛如沙礫在綢布上摩攃般的粗糙觸♪感,那道紅痕變得越發濃豔。

眸光逐漸變得晦澀起來,靜如寒潭的眼眸終究是泛起波瀾,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舌尖泛起獨屬於龍舌蘭的濃烈香氣。

直到江辭卿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太過用力,猛然收回手,急忙回頭、心虛地看向許浮生。

懷裏的人見狀挑了挑眉,如紅寶石的眼眸一片清明,不見半點困意。

江辭卿被嚇得一抖。

許浮生看著好笑,戲謔著開口:“怎麼?江家主有膽子摸、沒膽子承認?”

薄紅隨著脖頸染上耳垂,江辭卿結結巴巴地避開問答:“你、你怎麼醒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是個廢話,許浮生連答都不答,眼波瀲灩著,就這樣似笑非笑地覷著眼看她。

看得江辭卿越發心虛,終究還是那個麵皮極薄、又常年被舊禮箍在框架裏的小Alpha,即便做過極其親密的事情,也還會因為一時的輕佻而感到窘迫。

“你什麼時候醒了?”江辭卿隻能又扯了句幹巴巴的話。

許浮生不想回答她,長臂往對方後脖頸一勾,強迫著對方對方低下頭,而自己微微仰頭,潤澤柔軟的唇瓣貼在急促跳動的大動脈上,像是狼王叼住了獵物的致命處,聲音沙啞低沉的開口:“傻狗。”

上挑的慵懶語調過分撩人,脖頸泛起一陣酥|麻。

江辭卿下意識收緊手臂,將對方擁得更緊,卻無法再坦然說出之前的反駁。

“他們拿了什麼進來?”許浮生問了一句。

江辭卿恍然,原是被敲門聲驚醒,麵露無奈:“醒了還裝睡?”

就閉著眼看她打什麼算盤是吧?

“本來還想再睡會,”許浮生輕飄飄一瞥,眼中水波流轉。

剛剛支棱起來的江辭卿又焉了下去,呐呐道:“應該是桂花糕。”

“想吃,”懷裏的人笑盈盈地接上,好似就等著江辭卿說出這話。

江辭卿自然不會拒絕,眼瞧著這人沒有從她腿上下來的意思,便直接將對方打橫抱起,腳步沉穩地往門口走。

懷中人依舊懶散,如綢緞的銀發垂在半空中,虛勾住對方脖頸的手臂隨著走動微微搖晃,在柔和日光下,白得晃眼,可見細膩皮膚下的青色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