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迫使她停在原地。

沒想到這人沒和五皇子一塊回去,若是知道她未走,江辭卿寧願待在劄府裏打擾那一家人,也不願意出門,說是她膽小也罷,懦弱逃避也行,總歸是不願意麵對這人,能避著就避,能躲著就躲。

“姐姐!”旁邊的小孩一心撲在那糖葫蘆上,咧開嘴笑起來,嬰兒肥上頓時陷出兩個酒窩。

饒是想板著臉的江辭卿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瞧著這家夥一直眼巴巴地瞧著那邊,心一軟,抱著她往許浮生那邊走。

另一邊許浮生的腳步不停,隻是眼尾無端多了幾縷春風,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模樣。

“姐姐!姐姐!”秦允兒麻雀似的不停叫喚,伸著手試圖獲得她手中的糖葫蘆。

許浮生這人總有很多的惡趣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看似拿著糖葫蘆遞到秦允兒身前,卻停在她伸過來的指尖一寸外。

秦允兒一手攬著江辭卿的脖頸,一手往那邊伸長,半個身子都要落在外頭了,也沒拿到,急得小臉通紅,一聲聲地喊姐姐,小孩聲音姣脆,怎麼黏膩都不會讓人覺得厭惡,許浮生笑吟吟地逗了半天,還覺得不會膩。

青風繞過青石巷,撩起裙擺,吹散了銀發,江辭卿別開眼,看向磚縫中的苔花。

“你再叫幾聲好聽的,我就給你?”許浮生眼神移向秦允兒,頗有幾分壞阿姨哄騙小孩的韻味。

秦允兒癟著嘴,要被欺負哭了似的試探:“好姐姐?漂亮姐姐,好看的姐姐,超級超級好的姐姐。”

這一聲聲軟糯的討求聲,當真是聞者心軟聽者不忍,江辭卿忍不住回頭瞪了眼還在逗孩子的某人。

許浮生眼波流轉,往她身上輕飄飄一點。

江辭卿抿起嘴角,抱著秦允兒快速往前一步。

不消再求,小家夥很是機靈地抓住木棍,輕而易舉地將它拔出,然後大聲說了句:“謝謝姐姐!”

下一秒,江辭卿又回到了原位,避開對方瞥來的眼神。

小孩就是這樣,情緒變化得快,一下哭一下笑,往糖葫蘆上咬了一大口,頓時又笑開了花。

看得江辭卿又好氣又好笑,無奈道:“你這貪吃的花心小鬼,糖葫蘆都拿到了,還不快點給我指路,等下你家裏人找不到你著急了怎麼辦?”

秦允兒含著半邊糖葫蘆衝她傻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外殼甜得膩人,裏頭又酸得牙軟,加在一塊硬邦邦的又難咬,也就隻有這種小孩會愛吃……

眼睫顫了顫,無意瞟向對麵,那人也拿著串糖葫蘆吃得眯眼。

分明是個成年人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愛吃糖。

江辭卿抬手用衣袖幫懷裏的小孩,擦了擦粘上糖渣的唇角,聲音軟了又軟:“小饞貓。”

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稱呼,對小孩總是一下換一個,對自己翻來覆去就是什麼許小姐、許浮生,少有的幾個稱呼,都是自己逼她說出的。

秦允兒咬下剩下的半塊糖葫蘆,總算有了空隙替江辭卿指路,空著的小手往那邊一指,又很快拽住江辭卿脖頸,好像怕她跑了一樣。

江辭卿止不住的笑意,腳步一轉按照她指的方向走,身後的人不知在想什麼也跟著往前,江辭卿隻當沒看見。

此刻紅日開始西落,淡灰色的影子在空巷中拉長,在走動中漸漸並到一塊,宛如密不可分的一家人般。

“未婚妻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秦允兒含糊開口,腮幫子鼓起出圓弧。

玄靴敲到翹起的石磚上,心虛的江辭卿隻當沒聽見。

“我叫阿娘娘親帶我去找你,但她們老扯著什麼王爺什麼身份,不許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