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對方的一個輕飄飄的吻,堵住了所有口是心非的解釋。
夜雨漫長,不曾停歇,已經被擋住幾天晚上的彎月扯開薄雲,自顧自地冒出頭往下看,龍舌蘭與竹香纏纏綿綿地交纏到一塊,帶著股黏糊膩人的勁。
江辭卿又想哭了,和對方相比,她更像個敏[gǎn]無措的Omega,被人撬開唇齒,舀出竹蜜,占領濕熱的方寸空間。
濃鬱的夜色不斷浸入房間,將昏黃燈光擠壓,越發瞧不出裏頭情形,在半明半暗的空間裏,隻聽見一下下的破碎水聲,比雨落聲更加清晰動人。
有人低聲開口:“做嗎?”
忽然一陣布料拉扯聲響起,那劈裏啪啦響了一晚上的擾民門響終於停了,守在屋外的護衛到了換班時間,互相說了幾句後就踏水離開。
許浮生靠著對方,感受著對方劇烈的心跳聲,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像是在做壞事的小孩。
第50章
“做嗎?”
輕輕柔柔的語調, 上挑的尾音是撩人的銀鉤,在身下人耳邊提出蠱惑般的邀請。
江辭卿被這過分直白的話嚇得一顫,另一側的手揪住床單, 另一隻手緊緊回握住對方。
半明不暗的光線也擋不住耳垂的紅意,與秋日裏的石榴籽一模一樣, 紅得剔透, 好似輕易就能看見裏頭的肌理血管。
方才胡鬧導致的急促喘熄在靜謐空間中分外明顯,不僅沒有平緩的趨勢, 反倒越發雜亂。
說到底,江家主骨子還是個正經小孩,沒幾個人敢在她麵前說這樣放浪的話, 自個也自持矜貴, 哪怕在那種時候總是羞於開口, 更喜歡用動作表明自己的態度, 倘若對方太過分,她就低垂眼簾,微微皺眉咽下對方的給予。
“嗯?”見對方不回答,Omega發出一聲低低的氣音表示疑問, 依舊貼著對方唇角, 不依不饒地粘著。
江辭卿被迫回過神,幹澀語氣掩飾不了裏頭的複雜情緒:“許浮生。”
她經常連名帶姓的直呼對方,有時代表告誡, 有時是羞惱, 有時是表示冷淡,簡單的三個字被賦予了各種含義。
許浮生還沒有分辨出來她這次想表達些什麼, 又聽到對方輕歎般地喊了一遍:“許浮生。”
是無可奈何。
她猜出來了。
“我還沒有到那麼禽/獸的地步, ”江辭卿停頓了一下, 許是覺得這話不好說,在舌尖徘徊一下才敢吐出:“欺負一個受傷的人。”
許浮生眉梢一挑,當即就反問了回去:“那你就是覺得我禽/獸咯?”
簷角懸掛的銅鈴丁零當啷的響,水滴在灰瓦上彙聚成流,繼而順著凹陷處往下落,比籠罩南梁都城的雨聲還要囂張。
江辭卿眨了眨眼,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無意罵了對方一句。
江辭卿確實做不出這樣的事,可某個Omega卻做過。
在三年前的蠻荒之地,江辭卿養傷的那段時間,許浮生也是如此讓她依靠著,緩解她長時間趴著的難受,隻是許浮生不算老實,這裏掀一下,哪裏摸一下,不過這都算是小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最難以忍受的是曲起的膝蓋,一圈又一圈的研磨,還有耳邊纏綿悱惻的低喘。
美其名曰:替她轉移注意力。
“沒……沒說你,”既想到之前,這話就變得毫無信服力,江辭卿偏過頭、別開眼,不敢直視對方,繼而語氣堅決地拒絕:“不可以。”
繃緊的下顎透著股一板一眼的倔勁,是個即便被欺負慘了、也不會乘人之危報複回去的正經小Alpha。
“會扯到傷口。”
理由正當且無法反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