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許浮生與其劃清界限,也與此事有關,既怨江家放棄當年之事,不再記得楚湘王府,但也想著隨了江辭卿的意願,與她劃清界限,不再讓江家摻和在這些事中。
隻是許浮生高估了自個的薄情程度,見對方冷淡又忍不住靠近,直到小巷中江辭卿說出當年事,許浮生既慌又驚喜於江家不是放棄了當年的事,而是江辭卿隻是一知半解、知道個大概,才有了後麵的事。
“阿辭……”許浮生似笑非笑地喊了一聲。
江辭卿本能感到危險,眨了眨眼,忍不住退後一寸,呐呐道:“怎麼……怎麼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那麼會裝呢?”熟悉的千回百轉語調,尾音上揚,好似在誇獎一般。
江辭卿越發怯弱,語氣極虛:“我……我又不清楚以前的事,你又沒問。”
“你要我怎麼問?嗯?”
“那……那我明白說啊,”江辭卿耷拉著眉眼,企圖為自己辯解。
許浮生頓時冷笑一聲,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想要上竹山尋江辭卿,卻被一堆人攔下的事……
“你江家護衛手腳挺利落的啊……”
為不讓江辭卿煩心,江家護衛私下瞞住了攔截許浮生的事,眼下這遲鈍的小狗不知道她突然誇起來做什麼,卻覺得不是什麼好事,隻能訕訕回了句:“還、還行吧,”
還行吧……
許浮生磨了磨尖銳的犬牙,低頭張嘴一氣嗬成地咬在凸起鎖骨上。
隻見一道紫雷轟然劈下,江辭卿發出一聲淒慘至極的叫聲:“疼疼疼!別咬!我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
帶著哭腔的話語淹沒在大雨中,屋外的護衛微微偏頭,朝裏頭看了一眼,繼而神色難辨的轉回頭。
不愧是我們主上,哪怕是受傷了也如此厲害。
第52章
正午日光落入窗內, 木桌上的白瓷花瓶中斜插著一支桃花,花瓣被風吹落飄向床邊。
江辭卿小心翼翼地抬眼往床上一瞥,下一秒就收回。
眼下的她哪還有幾分王爺模樣, 穿著身素色短打、曲膝跪在床邊,微亂的黑發垂落, 眉眼懨懨地耷拉著, 除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哪哪都透著股可憐勁。
又是悄悄一瞥, 側躺在床上的那人表情極淡,半闔的桃花眼沒了之前的笑意,好似被夜裏的春寒包裹, 即便落在刺眼日光中, 也半點沒緩和。
江辭卿縮了縮脖子, 再一次怨起自己來……
昨夜許浮生交代完自個, 江辭卿便也老老實實將之前的事講出,特別是提起阿娘離世時,許浮生好一番愧疚道歉加溫聲哄,繼而才抵抗不住困意、相擁而沉沉睡去。
直到天剛亮時, 醫師過來換紗布換藥, 江辭卿下意識跳床想躲,卻被許浮生抓住手腕不許走,這才曉得這醫師是自己人, 白日那一遭是她特地吩咐對方拖住五皇子的……
江辭卿自然氣得很, 都怪這人讓她慌張了半天,又讓許浮生一陣哄, 再三保證, 以後什麼都不會瞞著她了。
結果就在這句話的後麵, 江辭卿僵住了臉,突然想起自己一件事還沒老實交代。
許浮生還不知道她會武。
許浮生雖然沒有像梁季他們一樣,將她看做一個虛弱不堪的病秧子,但也以為她身體稍弱,不會舞刀弄槍,不然也不會在秋獵時偷偷給她送上兩隻兔子。
聽到這句坦白,溫柔一夜的許浮生微微一笑,繼而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對方踢下床。
這事相比之前交代的事,看起來確實是無足輕重些,但在許浮生眼裏卻是實實在在的欺騙,隻是她還沒有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