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辭卿眉眼乖馴,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不許剪頭發,”許浮生語調嬌縱卻不討人厭煩,反倒有些少見的嬌憨。

江辭卿怔了一下,繼而答應下來,又不是什麼很難做到的事情,隻是她往日不怎麼在意,燒了就燒,剪掉以後還會長,若是許浮生喜歡,那就多在意些就好。

“不許和別人摟摟抱抱,”許浮生仍不滿意,還在提出要求。

“我哪……”江辭卿下意識爭辯,又立馬反應過來:“好。”

這個時候爭辯就是傻子。

晚風輕輕柔柔地吹,新式的白熾燈總是突然跳一下,又滋啦滋啦地恢複光亮,房間裏還彌漫著竹酒的清香,看似入口清柔,後勁卻很足。

“……鐵礦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許浮生既然能將暴戾難馴的魔獸運來,自然是有一條極其安全隱蔽的路子。

江辭卿沒矯情,直接答道:“要的,速度越快越好。”

話鋒一轉,又道:“你那邊有多少人,記得列一份名單給我,我好讓人打製。”

“你那邊來得及?”

“江家早就夠了,阿福他們家裏頭都擺著幾套鐵甲換著用,李家那邊人員比較混雜,隻有信得過的親信裝備著,不過後麵還是要補上……”江辭卿心中早有考慮,說得流暢。

“好,”許浮生點頭答應,江家長刀的厲害之處她早有體會,想必其餘也不會差到哪去。

在戰場上,有好刀好盔甲就是多了一條命,既有條件誰又舍得自己的人白白送了性命,故而沒有半點猶豫,甚至打算每日一早就將名單整理好。

“打製完你這邊的,就要開始考慮新兵的,”江辭卿點了點頭,說出接下來的考慮。

“新兵?你們要招人了?”

“僅憑這些人還是差了些,”她眉眼染上幾分愁意。

許浮生眉梢一挑,道:“蠻荒那邊兵力倒是夠。”

她從幾年前就開始準備複仇了。

“但大批趕來必然會引起朝廷注意,”江辭卿一針見血,蠻荒之地的軍隊確實是張不錯的底牌,可是不能在第一時間用出,那效果就削弱了一半。

“對了,你還沒說過你和梁季做了什麼約定?”

老皇帝那人陰險狡詐,接受許浮生歸降半年,卻一直晾著她,直到年末才封許浮生做公主,若是其中沒有討到什麼好處,江辭卿是不會相信的。

“還能有什麼?魔核唄,”對於這事,許浮生顯然有些不悅:“他要我每月給他送上一百顆二階魔核。”

江辭卿頓時皺眉,這一百顆魔核可不是小數:“你答應了?”

許浮生眼皮一掀,有些無語地瞧著這傻狗:“答應就要做?蠻荒距離南梁千裏遠,總會出些難以掌控的差錯,再加上魔獸難尋……”

江辭卿明白了,咧嘴笑了笑,冒著股傻氣:“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帶領一個江家的,連拐彎都不會。

磨了好一會才將發絲全部擦幹,屋外傳來打更人的敲鍾聲,竟已是深夜淩晨時,連外頭的月亮都暗淡下去,高懸在天空之上,要仔細些才能分辨出是星是月。

毛巾被隨意搭在架子上,靠在懷裏的人早已闔上眼,氣息平緩綿長,江辭卿不知在想什麼,也不嫌腿酸腳麻,定定瞧著懷中的人。

許是困極了,向來戒備心極重的許浮生竟然沒能醒來,她眉眼生得極好,即便沒了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也未削減變半點豔嫵,骨架又小,身形纖細腰細腿軟,就這樣躺在Alpha懷裏,好似稍抬手攏住,就能將她整個人藏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