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扶著醉得一塌糊塗的家主踏入馬車,人剛靠到柔軟墊子裏,就拉著對方的衣袖,啞聲囑咐道:“去許浮生那兒。”

他皺了皺眉,很是不讚同:“您都醉成這樣了……”

酒醉的人卻固執的很,堅持道:“先去李家,和他們說今兒太晚了又下雨,我就留宿在那,然後再去公主府。”

她以往也經常因為太晚而留在李家,故而這借口也不顯突兀。

阿福還想開口,卻被這人堅定打斷:“就這樣。”

飄忽的話音被卷入雨中,她再一次低聲開口:“我想見她。”

長鞭劃斷雨絲,竹紋馬車搖晃著駛入暗沉的夜裏。

第70章

江辭卿雖鬧著要去找許浮生, 可她那副醉得走不動路的模樣,誰又敢真讓她出門往別處去。

別看這人平日裏清冷自持,酒醉後就像個吃不到糖就要打滾耍無賴的小孩, 非鬧著要出門。

最後還是李知樂出了主意,讓阿福駕著著輛不起眼的馬車, 親自將去許浮生給請過來。

許浮生那會已睡下, 聽見手下人的話,又氣惱又無奈的, 最後還是披了衣服出門。

當真是個冤家,她堂堂一個蠻荒之地女王、S級的Omega竟然要給一個醉鬼送上門去。

這若是隱去姓名身份,讓別人評理, 定然要大罵這Alpha無恥又厚臉皮, 這Omega太不知羞, 居然就這樣送上門了。

等候在門口的阿福也覺得不好意思, 瞧見許浮生後,眼神十分躲閃地將她送上馬車。

長鞭再一次揮動,穿過四下無人的黑暗街道,現在還在落雨, 應是晴朗幾日後的報複, 彈珠大的雨珠劈裏啪啦地往地麵砸,那疲懶馬兒走兩步就想停,又被阿福一鞭子打跑。

裏頭的許浮生倒是舒服, 這馬車不愧是出自南梁最富有的李家, 外頭看著其貌不揚,裏頭卻是奢華, 連皇宮都要緊著用的布料, 在這兒就是個坐墊的布套, 怕雨夜寒氣重,還特地燒了個雕花的金暖爐過來。

隻穿著睡裙,外頭隨意披了件針織衫的許浮生不僅不冷,甚至還覺得偶爾飄進來的雨絲十分涼爽。

“駕!”

阿福又喝了聲,馬車行駛的快,卻絲毫沒有顛簸之感,反倒讓許浮生覺得有些困乏。

“許小姐……”有些猶豫的聲音傳入裏頭。

“實在抱歉讓您深夜跑一躺了,”可能是覺得很不好意思,阿福出聲道歉。

“本來不想打擾您的,隻是家主她醉了後就一直鬧著要找您,我們實在拗不過她,”

許浮生不在意前頭的話,抓住重點,隻問道:“她怎麼醉的?”

江辭卿曾和他說過事事與許浮生交代過的事,故而毫無隱瞞地開口道:“楚家楚玉成邀家主在酒樓一聚,出來就這樣了。”

許浮生眉梢一挑,也不繼續下去,反而極為跳脫地說起別的:“大年三十那晚,你帶她去墳地喝酒?”

頗有幾分事後罪責的意思。

阿福沉默了會,卻道:“家主喝醉後一直念叨著自己對不起許小姐,是她自己犯的錯,是她活該。”

許浮生也不發表什麼意見,隻道:“她酒品條差,還是少讓她喝點酒,省的醉了後什麼事都往外說”

“家主隻對親近之人如此,”他低聲回了句。

車廂裏再未傳來聲響,阿福再次用力甩出長鞭,再繞過幾個彎便到了李家。

兩人還走在回廊,就聽見醉醺醺的吵鬧聲,一人反反複複念叨著許浮生的名字,另一人沒好氣地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