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到時候我們一起打回都城,我便恢複你的王位,到時候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孤的淮安王,孤保你江家代代富貴,”他語氣帶著蠱惑,眼神分外誠懇。
他繼續開口:“那個野……”
這一次他沒再說完,隻見江辭卿不氣反笑,直接打斷道:“是嗎?是日日派人給我下毒,一邊想依賴著江家的鍛刀,一邊忌憚著要將江家覆滅的富貴嗎?”
身後士兵如同聽到什麼隱秘之事,紛紛露出好奇表情。
梁安楷一怔,沒想到對方那麼能忍,他說了那麼久卻不反駁,直到現在。
江辭卿抬眼,眼神冰涼一片,冷聲道:“梁安楷,我以為你經曆那麼多會長進些,沒想到還是那麼天真。”
“你……”他表情一變。
“我以為你會想一想你被困在都城的妻子,用什麼條件來換取你們一家團聚的機會,結果你卻拉著我說了半天的廢話。
秋末冬起,這天一日比一日暗淡的快,轉眼就變得昏沉,濃鬱的黑湧來,落入少女瘦削的脊背,眼底寒潭依舊無波無瀾,語氣平淡:“你的Omega還在日日盼著你歸來呢。”
“江辭卿!”
梁安楷被踩到痛處,怒氣衝衝的表情下是藏不住的恐懼,他當年為表忠心,一改其他皇室的作風,新婚之夜就標記王妃,若是江辭卿對他的Omega做出什麼事來……
後果他不敢想。
江辭卿終於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問道:“要不殿下就此投降,本將再請陛下賜您個無關緊要的王位,送你一家團圓如何?”
“代代富貴不好說,但是可以保證您一家子平平安安,不被安插間諜、日日被下毒,天天提心吊膽地活著。”
梁安楷頓時啞然,憋了半天最後才狠狠冒出一句:“你休想。”
他曾經離皇位僅有一步,怎麼會甘心俯首在敵人腳邊。
意料之中的事。
江辭卿笑了笑,隻道:“殿下若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派人告訴我。”
畢竟,她想早點回家了……
這場目的不同的交談最終還是不歡而散,江辭卿回到營帳後,一連幾天都瞧見軍中士兵,用一種看小可憐的神情看著自己,搞得江辭卿很是費解。
最後派出狄長傑才知那日的談話被傳播開,眾將士都知她從小被皇室下毒,很是同情她。
江辭卿聽聞這話,差點摔了手中的刀,若不是對方提到許浮生,她也懶得出言反駁對方的自欺欺人,沒想到竟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氣得她將眾人聚集起來,狠狠/操/練了幾日,於是同情之色蕩然無存,隻剩下對殘暴將軍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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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戰鼓終於敲響。
梁軍隻打算龜縮在城,試圖暫時避其鋒芒,而江辭卿卻等不了,冬雪將近,若是初東時還未打下邊城,那麼就得在這苦寒中,等到來年冬雪化開,才能繼續交戰,故而率先出兵攻城。
第一站先派出的是在陣營中、目光灼灼盯著江辭卿的狄長傑,他帶領麾下將士直衝城牆前,逼得鄭雲山親自帶兵出城才勉強將其擊退。
後頭又連續交戰幾日,江辭卿這邊念著早日回家,自然個個打了雞血般拚命,而梁軍毫無鬥誌,隻想著擊退對方就想,故而逐漸弱勢。
再加之空閑時間,江辭卿都命人日日在城外大喊之前投降不殺,一起回都城的話語,而是時不時還帶人齊唱都城的歌謠,所以邊城內的氣氛越發低迷。
鄭雲山等人看著眼底,卻無可奈何,甚至自己都忍不住動搖,他們的家人可都還在都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