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士兵直接衝進去,單膝跪地,大喊道:“梁王梁安楷領兵在城外紮營。”
江辭卿一怔,繼而冷笑:“不愧是梁家人。”
即便是妻子、嶽父在敵軍手上,也敢主動出兵,怕是拿黃金換人隻是安撫人心的幌子,實際根本就沒想贖人。
梁家人的涼薄可謂一脈相承。
“他們有多少人?”江辭卿隨即問道。
那士兵停頓了一下,臉上出現幾分恐懼之色,略躊躇道:“四、五萬吧。”
阿福詫異不已,這麼多人集兵打來,而那柳家子卻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現在不是細究這個的時候,他連忙看向江辭卿。
江辭卿皺眉,要知道舊梁軍與大楚軍眼下都將兵力分散開,一攻一守,實際對上的兵力相差不大。
可這四、五萬之數……
“梁安楷是生怕他妻子、嶽父死得太慢,”江辭卿厲聲道,眼神卻深沉下來。
眼下她城中隻有一萬兵馬,且城牆不若邊城堅固,地形也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易攻難守,也是因為此,江辭卿才帶兵守在這裏,沒想到梁安楷竟看上了她的項上人頭,暗暗聚兵衝向這。
“他想擒賊先擒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江辭卿諷笑一聲,直接拿起旁邊長刀,率先大步跨向門口。
晴空無雲,柳條抽芽,春風掠過冷冽眉眼,吹不起身上銀甲。
剛踏上城牆就聽見遠處傳來的大喊聲:“無恥江家,叛主求榮,殺我手足,囚我妻子、嶽父,此恨此仇難消……”
許是專門訓練過,對麵喊聲極齊,鎮得城牆發顫。
城牆上的士兵不知聽了多久,見到江辭卿等人連忙退開,讓出空位。
對麵的士兵見到正主,吼聲越發大起來,而在層層包圍下的梁安楷對這邊微微一笑,好似挑釁。
“多久了?”江辭卿表情很是平淡,扭頭看向旁邊的人。
那士兵連忙答道:“已經十幾分鍾了,從他們過來開始就一直在那處叫罵,連營帳都沒來得及搭起。
江辭卿微微皺眉。
反倒是旁邊的阿福氣紅了臉,旁人不清楚,他們這些江家人不能知道嗎?
老皇帝忌憚他們江家,明麵和藹可親,暗地裏多少刺殺,那些個皇子皇女也沒少摻和在裏頭!
結果梁安楷還要倒打一耙!
“無恥!”他怒罵一聲,差點就跳下城牆,要與梁安楷決一死戰。
江辭卿卻將他拉住,抬眼看向遠處露出笑意的梁安楷,嗬了一聲道:“既然他要如此,我們也無需客氣。”
“啊?”阿福扭頭。
“叫幾個嗓門大點的過來,和他們對罵,”江辭卿扭頭看他。
阿福這人哪都好,就是沒有狄長傑無賴,若是狄長傑在,早拉著一群人站在城牆對罵了。
“對了,再把王妃和夏大人請上來,”江辭卿突然想到什麼,又著重強調:“是請上來,再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本將要在這好好款待他們。”
阿福一怔,下一秒就想清楚了江辭卿的打算,立馬稱是,連忙往下走。
梁安楷此舉意在議論,他已不想管城中妻子嶽父,可是又不能不管,要知道他軍中還有不少夏家兵,若是真擺出要放棄這兩人的姿態,怕是軍中要議論紛紛,對他的統治不利。
故而出此下策,想將江辭卿置於叛主求榮、拿家人威脅他的小人地位,也想賭江辭卿是否會在氣惱之下殺了這兩人,這樣他就沒了顧慮,還占得一個情深義重的名頭。
可他想法雖美,江辭卿又豈會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