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卿終於挪開眼,放棄了對裙擺的研究,視線往下,手掌滑落,虎口鑲嵌在纖細腳腕後,圓骨硌在掌心,像握住了白得晃眼的溫冷玉石。

筆尖一頓,掛在耳後的發絲垂落,她試圖縮回腿,卻被抓得更緊。

因常年握刀的緣故,小Alpha的手掌處處生了厚繭,哪怕是虎口也堆了厚厚一層,如同被粗糙的枷鎖緊扣,每次掙紮都會泛起癢疼的感受。

這讓許浮生皺起眉頭,思考起如何讓Alpha學會保養,雖然薄繭滑過的感覺確實不錯,在不一樣的別處也能帶來不一樣的感受,但是太厚的話……

會疼的吧。

特別是如此粗糙的手,而且江辭卿急起來,總是控製不好力度。

江辭卿不知她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胡亂撩/撥,微微用力在腳腕上留下一圈指痕,繼而用掌心把玩圓骨,轉動摩攃,好似在打磨一塊上好的玉石。

紙頁許久未翻動,癢疼的感受往上攀岩,江辭卿並不著急,細細琢磨著自己許久未把玩過的玉石,三年的征戰讓她多了幾分耐性。

“處理完了嗎?”小Alpha的聲音微啞。

“沒、沒有,”許浮生扯了扯,仍然無法掙脫。

“聽允兒說你這些日子很忙?都要熬到淩晨才能睡,若是事情重大,還是白日清醒時再做決定,”江辭卿突然開始閑談。

溫雅的竹香擴散開,如同最上等的香料。

“不算什麼大事,隻是不想留到明日,”許浮生穩住心神,拿起印章往尾頁一蓋。

“確實,日日堆積後可不是小數,”江辭卿點頭附和,掌心滑過腿彎,終於停住不動。

許浮生鬆了口氣,抬手摸摸大狗的腦袋以示安撫,穩住聲音開口:“還剩下一半折子,你若是困了可以先睡。”

也不知道是怎麼穩住的,要是平常標記過的AO,兩年未見,早早就信息素的相融下按耐不住,許浮生卻仍想處理剩下事務。

小江將軍明白政/事重要,很是體貼地寬慰:“國家大事要緊,陛下無需在意臣。”

即便江辭卿再小心地將布料往上掀,也無法避免窸窣的摩攃聲響起,許浮生感到一涼,下意識伸手想去阻攔,卻被人反手壓住手腕。

“國家大事要緊,陛下切不可分心,”沉穩低啞的聲音響起,好似良臣在好心勸告。

“朕……”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江辭卿仰頭衝她笑,冷冽眉眼染上欲/念,說出的話卻正經:“臣明白的,陛下勤政愛民是好事。”

拿著奏折的手微微顫唞,許浮生試圖抬腳蹬開還在作怪的人,卻又一次被輕易抓住。

Alpha麵帶責怪,沉聲勸諫道:“朝事重要,陛下請專心些。”

“那你……”

“臣剛剛喝了牛乳,有些膩,”江辭卿依舊笑,漆黑潤亮的眼眸寫滿了認真:“需要尋些水解膩。”

“陛下無需擔心,臣那麼大個人了,一點水還是找得到的,陛下還是專心看折子吧,黎民百姓重要,”最後兩句話被著重說出,江辭卿猛然翻身,膝蓋擠入腿間,跪在腳踏上,覆在腿彎後掌心未鬆,迫使對方抬高。

許浮生下意識收手杵在軟榻後,努力支撐住自己,眼前的光都被遮掩住,隻剩下昏暗的灰。

“你是不是長高了些……”許浮生不合時宜地開口,依稀記得這人跪著的時候沒有那麼高。

江辭卿偏頭想了想,才道:“應該不會長了吧。”

軍中都是些肩寬腿長的Alpha,江辭卿混在其中,自然很難察覺到自身的變化。

“應該是長高些,”許浮生微微後退,繼而繼續道:“也健壯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