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勝仗回來的軍隊會騎馬在城中遊行一圈,享受百姓的歡呼,這可是極為榮耀的事情,不少士兵都盼著回來後能這樣轉一圈,日後寫著族譜中,也是光宗耀祖、值得炫耀一輩子的事。
可輪到這兩人,卻變成了嫌棄不已的麻煩事,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在家裏多抱抱閨女兒子。
“那就不去,後天換盔甲上朝,”江辭卿隨意點頭。
大楚三日一上朝,江辭卿趕回來的那天,許浮生已忙碌過一日,下一次又因軍隊回歸而特意延後一日。
狄長傑眼珠子一轉,便笑道:“我記著了。”
江辭卿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便談到江家遷移的事,原住址乃是炭山之上,之前邊境盔甲兵器消耗巨大,鐵礦與炭山都被大肆利用起來,江家人再住在上頭,指不定那日山體崩塌,出現無法挽回的意外。
所以許浮生特意在城中劃出一片地界,專門給江家人居住,不願入城也可在靠近帝都的城外劃地分田,自成小型村落。
許浮生做事妥帖,江辭卿隻是問了大部分的人近況,確定無事後就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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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寒重,林葉染上濃黃,池塘水麵飄著浮藻,冰涼雨絲歪斜著飄入裏頭,打出一圈圈漣漪。
打著傘的浩浩蕩蕩長隊,從議事殿穿行向燈光昏暗的寢宮。
木門咿呀聲響起,許浮生獨自一人踏入屋內,眼神一轉,便落在最裏頭。
江辭卿找了個板凳,捧書坐在床邊,玩累後的許朝朝窩床沿,睡得正香甜。
“回來了?”她壓低聲音開口,大手還在許朝朝脊背上輕拍。
許浮生看得皺眉,低聲責怪:“你別老拍她,讓她自己睡。”
若是日後養成了習慣,總要讓人哄著拍背、抱著懷裏搖著睡。
“乳娘呢?怎麼不抱她回去,”她邊走邊道,就差把嚴厲寫在臉上。
她對待孩子不如江辭卿寵溺,或許說江辭卿是打心底寵愛孩子,而她是把許朝朝看做一個送給江辭卿的禮物,彌補對方拋棄安穩生活,征戰三年的禮物,而後是這個國家需要繼承人,其次才是一個孩子。
所以她對許朝朝極為嚴苛,兩歲斷奶分床,眼下已讓人有意識地引導許朝朝,年後便可識字。
江辭卿看著眼前人走過來,雙手一抬,勾住纖細腰肢,順勢便將其撈到大腿上橫坐著,溫聲解釋道:“她說她一個人睡會害怕。”
在外頭沾染的寒氣被捂化開,女皇陛下柔和輪廓,無奈道:“她就是耍無賴想留在這兒罷了,你也當真?”
“朝朝不過兩歲,”江辭卿一手攬緊對方腰肢,一手牽住對方,與之十指緊扣。
“兩歲還不夠大?”她脊背微曲,好似卸下滿身防備,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兒縮在主人懷裏。
“兩歲算大?今兒我帶朝朝去找長傑,他家那三歲小夥話都還沒說利索,”
江辭卿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對方,寬慰道:“朝朝已經很聰明了。”
“朝朝和他們不一樣,她日後必然要繼承皇位,”許浮生不認同,揚起下顎,咬住對方唇瓣,孩子犯錯懲罰阿娘。
她可沒時間生那麼多孩子,無論分化成Alpha或Omega,許朝朝都是繼承皇位的第一選擇。
“皇帝就沒有童年了?”江辭卿也不喊疼,舌尖輕挑,微微用力便將捕獸夾撬開,繼而越發低頭將裏頭的誘餌品嚐。
許浮生的手臂向肩頸攀岩,繼而纏繞上脖頸,相貼的皮膚傳來對方急促的心跳顫動,肌肉微微鼓起,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金錢豹,忍住獸性中的急躁,溫柔舔舐著伴侶。
這讓許浮生忍不住心軟,仍由對方收攏繩索,將自己牢牢鑲在骨肉中,肆意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