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落地,銀發垂落披散開,一雙沾染了情/欲的桃花眼,水光瀲灩,外人瞧不見的萬般風情,盡數露出。

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漆黑眼眸掀起波瀾。

一別三年,舊積的思念難治,恨不得時時刻刻黏著一塊才好,更何況江辭卿還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經不起半點撩/撥。

還沒有一會就伸手探到裏頭,許浮生沒攔,反而抬了抬手,方便對方往裏頭摸索。

隻是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響動,許朝朝無意識地踹開被褥,露出一節小腿。

兩人同時一滯,勉強挪開距離。

繼而,江辭卿伸手將被褥拉回。

許浮生斜眼一瞥,好似在說讓你慣著她,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大狗厚著臉皮嘿嘿一笑,還想繼續時卻被無情推開。

“我要洗漱了,”她抵住對方的肩膀,無可奈何解釋道。

今天下午見了不少人,或多或少染上點別的味道。

“桌上有桂花糕,”江辭卿頗為遺憾地埋頭其中,深吸了一口才委屈巴巴起身,好似多久沒吃過一樣。

看得許浮生好笑,抬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嗔怪道:“多久沒開過葷腥了?”

“三年,”江辭卿說的大氣凜然。

Omega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反問:“那昨天算什麼?”

“一點點肉沫罷了,”江辭卿理直氣壯。

許浮生頓時白了她一眼,她腰還酸疼著,這都隻算肉沫,那豈不是要把她骨頭都拆了,才算正餐?

懶得理這個貪心鬼,手一鬆便起身,往另一邊的矮榻上走,邊道:“今天下午去買的?”

粘人的小狗隨之跟上,解釋道:“對,朝朝也喜歡吃,我捏碎了給她喂了半塊。”

“她現在還是得少吃些雜食,腸胃受不住,”許浮生忍不住囑咐幾句。

牛皮紙被打開,裏頭的桂花糕仍溫熱,散出甜膩的香氣,許浮生拿起剩下的半塊,正準備吃,那人又從背後粘上來,撒著嬌開口:“姐姐,我也想吃。”

跟屁蟲似的,放著這兒一晚上都沒想到要吃一口,現在許浮生要吃,她便也饞了。

許浮生拿她沒法子,抬起往後頭遞,可那人卻不肯開口,壞心眼地笑:“我嚼不動,要姐姐揉碎了才能吃。”

當真是在軍營裏學壞了。

Omega抬眼一覷,最後還是如她所願,桂花糕在舌尖碾碎,殘留在朵朵花瓣遇水綻放開,留下濃鬱的香氣。

衣服摩攃聲響起。

偌大的城市被細雨籠罩,密密麻麻的雨絲組成望不清前路的白霧,秋寒隨之席卷來,加深了秋葉的顏色。

“以後不許太慣著朝朝,”作為嚴母,許浮生抽空、忍不住多說兩句。

“她才兩歲,”江辭卿含糊道,她一向秉持對孩子要慣著寵著的原則。

“兩歲也不行,”Omega頓時皺眉。

“小孩罷了,以後長大就什麼都懂了,現在正是玩的時候。”

“你別總抱著長大就好的僥幸心理,前頭長歪了,後頭就難糾正了,就好像之前遇到的那個紈絝,最終害了一家人。”

“朝朝那麼乖,怎麼可能變成他那副模樣?!”江辭卿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有你慣著,指不定……”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江辭卿含糊轉移話題:“姐姐還是說說這桂花糕好不好吃,我和朝朝排了很久的隊呢。”

許浮生如何點評?話都被其他人說去了,隻能被動承受罷了。

雨越下越大,眼前一片黑暗,巡邏的護衛偶爾走過,響起鐵甲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