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東夏全被劃分為江辭卿封地,且十年無需上稅,可自己修改封地中的律法、官員升調。
文臣直接愣在原地,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本以為許浮生會削了對方兵權,再賜個沒有實際權利的高位,將江辭卿軟禁在帝都之中。
這哪是冷落!
分明就滔天恩寵,就連前朝皇帝梁季也沒如此厚愛江家!
許浮生此舉,簡直就是在大楚疆土中劃了片區域給江家建國稱王!
可上頭的封賞還未完,又將江辭卿冊封為可淩駕於三公之上的鎮軍大將軍,統領全國兵馬,以後可無需提前通報便可直接入宮,再賜礦山、帝都府邸、鋪麵、萬兩黃金以及帝都周圍良田千畝。
那念著旨意的仆從聲音發顫,最後一個畝字落下,嘴唇張開合上半天,也沒說出接下來的話。
大殿中寂靜一瞬,都被這浩蕩皇恩給驚著了。
主角之一的江辭卿也愣住,沒想到許浮生會如此大方,將半個大楚拱手相讓,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話都不足於描述這封賞,應該叫做兩人平分龍椅才對。
“陛下!萬萬不可啊!”隻聽見一蒼老的高喊音突然冒出,為首的錢千峰直接大步踏出,跪在地上大喊。
“陛下不可啊!”旁邊的人立馬跟上。
如同被打開了閘門,一眾文臣不管是不是同一陣營,都跪地大喊不可。
隻有丞相陸洛弛等幾人站在原地,但露出幾分複雜之色,他們雖是陛下近臣,可也要考慮國之根本,許浮生此舉古未有之,後來者也難模仿,畢竟沒有幾個皇帝會把到手的權利往別人那裏推。
許浮生端坐在龍椅之上,情緒波動還不如之前瞪江辭卿時的起伏大,好似早早就決定好,表情極淡。
“臣知江將軍功勞極大,但兵權事關重大,還望陛下慎重!”錢千峰率先開口。
旁邊的齊如是大喊:“異性一字王古未有之!陛下可賜淮安、和碩名號,以示對江將軍恩寵,但一字王還需謹慎啊,陛下!”
“東夏乃是大楚拚盡國力打下的,若是草草賞賜於旁人,恐百姓爭論,國本不穩啊!陛下!”又一人開口。
柳思文謹慎,之前又承過江辭卿恩情,隻是跪俯在地,額頭抵著冰涼地步,表示自己不讚同的態度。
後麵的臣子也紛紛出言。
剛才寂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的地方,現在變成了爭吵不休的菜市場,忿忿不平的勸諫聲不斷。
本想著更進一步的臣子發現不僅難以貪到其中利益,甚至頭上多個手握實權的祖宗,已將朝廷看作掌中之物的人怎麼肯讓,麵紅耳赤的高喊。
“昏君!”不知是誰突然冒出一句。
江辭卿眼眸半眯,眼中驟現冷意,她雖也不讚成許浮生的做法,可本應該一言九鼎的女皇陛下被臣子如此反駁,還有人罵出這樣的話……
覆在刀柄上的手捏緊,青筋鼓起。
許浮生這脾氣當真溫和了不少,要是在蠻荒之地,這些人沒一個能嚷嚷那麼久的。
“朕意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那在邊緣的老臣慘叫一聲:“陛下不納齊公錢老忠言,欲將動搖國之根本,將大楚推入困境,老臣就撞死在大殿之中,望以性命喚醒陛下!”
他猛的站起,將頭頂的烏紗帽一摔,滿頭白發散亂,望向許浮生的眼中氣憤、焦急情緒交織。
旁邊的人依舊跪在地,竟不絲毫阻攔。
許浮生還記得這人,是某個衰落名門之後,一心專研政法,卻因家境落魄,無法實現抱負,在民間聲望頗高。
許浮生請他入朝時,他還大讚陛下采取的以試納才,乃是可流傳千古的妙政,如今卻也歸順於柳思文,許久未提出什麼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