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舟沒見過這樣的,倒是心理上的厭惡減了不少。
無色無味,沒有任何感覺。
這同心蠱就算是中下了。
怪不得外界的人都在謠傳巫族的下蠱之術十分牛逼,隻要將蠱蟲溶於水中,那人絕對發現不了。
從前蕭懷舟閱讀書本的時候還在想著,一條蟲子放在水杯裏,怎麼可能會有傻子看不出來?
這麼算下來,故裏青明明可以直接就把蠱蟲下給他,偏偏坦誠相待,告訴他我要給你下蠱了。
也算是有情有義的一種吧,給足了大雍國麵子。
這一場奇形怪狀的儀式很快就在巫師最後深長的吟唱中結束了。
由始至終,謝春山都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的山丘上。
他的背後是烈烈黃沙,他身上分明是白衣似雪,可是在黃沙的映襯下這好像顯得不那麼明顯。
然而他的麵前卻是一片青青草原。
這種草原與黃沙交接的景象,也隻有東夷國可以看到。
謝春山就站在兩條交接線之中,陰與陽在他臉上不停的變化。
他的神色不是很好,如同內心稍有糾結的修羅,考慮自己踏出哪一步,才不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他們兩個結了同心蠱?大師兄,你好魄力呀,這就把人拱手相讓了?”
謝長行的聲音冷不丁在謝春山耳邊響起。
謝春山盯著腰間掛著的一枚羽毛,羽毛正在那兒閃爍不定。
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謝長行人並沒有來。
這是歸雲仙府用來傳音的東西,隻有歸雲仙府的弟子才可以使用。
除了可以傳達聲音之外,也可以看到對方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如果有什麼意外,通過這枚羽毛就可以直接飛過來。
謝春山知道這枚羽毛昨天被他打開了。
“讓你查的事情如何?”
他昨日是故意打開這枚羽毛的,巫族裏麵奇怪的事情太多。
故裏祁傷口中難以愈合的黑氣,蕭長翊背後那道奇怪的替身符,還有能夠顯現出前世幻象的蠱蟲。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不合常理。
謝長行聲音支支吾吾:“替身符後麵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至於巫族內黑色的氣息確實和大雍朝上古陣法裏麵散溢出來的東西有關,估計是逃到這兒了,有,但不多,不足為懼。”
“隻是那蠱蟲和前世幻象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查出來,要不然我去問問老祖?你下山提親那會兒,老祖有說過一句話。”
謝長行莫名想起了長嶼老祖忽然說的那句話。
“前世未成之無情道。”
他將這句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複述給了謝春山。
“我們都不太明白老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老祖吧,他畢竟活了千年了,大師兄你前世不是在那小山村……也不知和這蕭四公子有什麼關係。你倆你倆前世根本就不是一個前世呀。”
嘴裏沒邊沒際的提到了小山村三個字,謝長行就噤了聲。
這是大師兄的禁忌,他幾乎又忘了。
這也是大師兄被罰跪思過崖百年的原因。
他們歸雲仙府上上下下都了解這件事。
前世未成之無情道。
謝春山將這句話在耳邊細細咀嚼,腦海裏又聯想起了巫族聖地中那一壇子,有關於前世的蠱蟲。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線將這些事情全都牽連在一起。
隱隱約約指向某個方向。
可他卻好像找不到那團線的頭子,無法撥開雲霧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看清楚。
看來若是有機會,他確實應該回去一趟。
問一問老祖,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