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便如潑了一盆冷冰冰的涼水般醒悟過來。

這可是他大哥的妻子、是剛進門的新婦、是他的嫂嫂,他剛剛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但奚容已經自然而然的再次說了起來。

“但想著,還是送了,希望二郎莫要嫌棄.......”

他說著已經從背後拿出了禮物。

那是一個精巧的小盒子,上麵還綁著個紅綢帶,不知道是什麼木,漆是黑色的漆。

但那如上等美玉般纖細修長的手將盒子捧上來,一瞬間已經覺得拿禮物是價值連城。

盒子輕輕打開,竟然是一支筆。

那隻筆通體雪白,被放在黑色的盒子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有美玉一般的手捧著,這一瞬間已經是這世上最貴重的珍寶。

周石君接過禮物的時候手都有點抖,甚至差點碰到了奚容的手。

溫熱的感覺已經很接近皮膚,他反應大極了,連忙退了三四步。

捧著手心裏的筆,睜大眼睛,耳朵已經紅透了。

直到冷不丁聽見周大郎一句“吃飯”,這才驚魂未定的鬆弛了下來。

周石君本來已經吃過了,但是見奚容規規矩矩的坐好,鬼使神差的也坐了下來。

奚容坐在周大郎旁邊,四方的桌子還算寬大,坐一個人寬寬鬆鬆,兩個人也不擠。

夫妻二人是坐在一起的。

但桌子這麼寬,周石君坐在奚容和周大郎的對麵,到顯得他形單影隻。

奚容生得漂漂亮亮,一身皮肉雪似的白,文章裏的“冰肌玉膚”仿佛是專門來形容他的。

年紀不大的樣子,總是笑著,有些靦腆,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子,被騙來五大三粗的獵戶家吃苦。

身旁那男人生得高高大大的,周家兄弟都算是頂好的相貌,但是大郎的樣貌要鋒利一些,皮膚是深棕色,手是又大又修長,能蓋住奚容的整張臉,力氣也大得沒邊,那纖弱的身子骨想逃都逃不了。

漂亮的小公子瞧著纖弱嬌小,骨架子倒是生得好,也不算小不點般的矮小,放在人群裏,倒是比一般的男人高挑,可是周家兄弟都是生得高高大大,他便是弱小得可憐。

周大郎這一頓飯下來,身子總是偏向他,像是虛虛環著人一般,黏黏糊糊的,又是給人剝雞蛋又是給人盛雞湯。

那雞湯可是熬了三四個時辰,末了又分鍋放了鬆茸和野香菌,他做得特別精細,光是聞著就知道多麼鮮甜滋補。

最出挑的是連油星子都沒有,清澈見底,一汪清水般,必然是花了心思調湯的。

大清早做的麵條這會兒才派上用場,一碗清湯麵加了一個十五的月一般圓的煎雞蛋,灑下些碧綠的蔥花和鮮嫩的青菜。

開飯莊的老板都沒他會來事。

一頓飯下來直把奚容整得心服口服,暈乎乎的差點吃撐了。

但是在這個副本裏他的胃很小,吃不了那麼多,隻能慢慢養了。

這個男主可真好。

【一碗吃的就把你哄住了】

阿爾法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也不是什麼提示和又用的劇情,就是涼颼颼的。

可不是嗎,熱乎乎的飯菜多好,沒有多麼精美漂亮的擺盤,家常飯菜可真是美滋滋的。

奚容很喜歡吃。

反正他這個人設名堂很多,想吃什麼總是容易的,好好哄著人就行。

【。】一進副本膽子就不小了。

不知道是誰,買個燒餅都是怕的。

現在還開始打主意了。

奚容先是喝了一碗香菇鬆茸老雞湯,又吃了一個圓滾滾的雞蛋,接下來的清湯麵也是鮮美無比,可吃了兩口已經是飽了。

周大郎眼眸微動,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