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鄉裏出過不少這些事,好些男人都會打媳婦。
在外頭過得不如意,關起門來對著媳婦一頓拳打腳踢。
周鋒郎力氣那麼大,若是打他,興許要將他打死。
奚容可不想死。
他躲過了一劫,可別又是一劫。
奚容連忙柔柔的說:“哥哥今天可是累壞了?奴家都、都忘了倒水了.......”
說著就去倒水,手忙腳亂的杯子都沒有找著,周鋒郎已經到了跟前。
那雙大手立馬抓住了奚容的手。
奚容都抖了一下。
溫熱的觸♪感和薄薄的繭子刮得奚容有些疼,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刮疼了,瞬間紅了眼睛。
周鋒郎眼眸顫了一下,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樣子可能像野獸般可怖,會把奚容嚇到。
一瞬間心又疼又酸,心裏難受得不得了,連忙將人抱了抱,輕輕安撫道:“容容今天一個人在家裏,是不是很難受?”
奚容哽咽起來,“沒有、是奴家幫不上什麼忙幫,讓哥哥辛苦了,往後我會去買菜做飯,也學著自己修屋頂.......”
這一瞬間周鋒郎覺得自己過錯極了,方才那一下一定是把奚容嚇壞了,竟然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說什麼買菜做飯自己修屋頂。
這種事怎麼可能讓他做?
真想當場給自己兩個耳光,但又怕把奚容嚇到。
周鋒郎這些天都認為自己沒什麼本事,沒有錢也有案底,一場病便能讓他耗光了家底,仿佛是一個貧窮的莽夫懷抱絕頂的美玉一般的不搭,總想著要快些賺錢,讓家裏過上最後的生活,要什麼可以買什麼,最好能把奚容寵上天。
若是還要奚容做這些事那他可不用活了。
“是我、嚇著容容了。”
他摟著奚容輕輕撫摸他單薄的背脊,想哄,卻是想不到什麼法子。
“容容不用做這些,容容什麼都不用做,我來做。”
將人摟在椅子上好好的看,窗外一片緋色的晚霞,更襯得奚容麵若桃花美麗不可方物。
漂亮的眼睛紅紅的,隻差一點就要被嚇哭了。
周鋒郎沒法子哄,隻能一股腦的從兜裏拿出今天界的工錢。
足足四十文錢用布仔仔細細包了起來,全部放在了奚容的麵前。
周鋒郎笑了笑,“若是一天能賺四十文,一個月能賺一千二百文錢,除去開支存起來能過個好年。”
奚容也愣住了,“哥哥賺這麼多,一定很是辛苦。”
奚容的爹是員外,家裏是有田地的,一家子吃吃喝喝,一個月結餘下來也沒有一千二百文,周鋒郎幹的是力氣活,能賺這麼多是非常厲害了。
周鋒郎笑道:“不辛苦,我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我還給容容買了個小老虎。”
今天幾乎是做了三份工,結餘四十一文,那工頭都被他驚呆了,他一個人幹了好幾個人的活,幹得又紮實又妥當,沒有一絲錯處。
四十一文是他該得的。
一文錢買了個小老虎。
其餘四十文交在奚容手裏讓他收著。
小老虎放在奚容的手心裏,栩栩如生憨態可掬,手藝人做得十分靈巧,小老虎的腦袋還能動。
奚家的小孩多,玩具自然沒有分到每小孩手裏玩,少有獨自的禮物,便是一文錢的小玩具也不是獨獨給他的。
小老虎在他手心裏搖搖擺擺奚容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周鋒郎見他開心起來了,心裏也高興極了,“容容自己玩,我去做飯。”
奚容吃不了多少飯菜,還剩了不少,周鋒郎把剩飯剩菜盛出來,重新放米做飯,心裏想著剩飯自己吃,給奚容吃新煮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