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少年精巧的耳朵和如玉似的纖細雪白的脖頸,
那耳尖略微的紅,烏黑的長發柔軟無比,沒見著正麵就知道是名乖巧美麗的小公子。
“抱歉,有沒有碰到你……”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下意識抱歉的回望過來。
那聲音輕輕的、弱弱的,溫和有理,隻是光聽聲音,讓人心都軟了。
一邊是混亂嘈雜的爭吵,一邊是小公子輕輕弱弱的聲音,不知怎麼其他聲音都聽不見了,
隻能聽見那輕輕的聲。
接著他怔愣著,心髒狂亂的跳了起來。
他十八年來,父親都說他不好女色,母親擔憂他還沒長大,怎麼就沒個心上人,擔憂他不懂兒女情長,甚至擔憂他將來的婚姻和身體狀況……
他原是認為玩玩鬧鬧喝酒鬥狗爽快得很,一看那些沉迷兒女情長軟趴趴的家夥就心煩,那些情情愛愛黏黏糊糊,根本是一眼都不看。
但此時此刻。
他對一名陌生的小公子。
一見鍾情了。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和柔弱,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分明隻是淡淡的看那麼一眼,沒有任何其他的意味,但那一眼,讓人魂都沒了。
像是眾多砂礫中美麗無暇的珍寶,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讓人把他捧在手心裏。
鄭國公世子這一刻連話都說不完整,“別、別欺負他,我……”
身後的幾名紈絝沒發現世子爺的異常,隻知道世子爺突然被人碰著了,那人被幾個人男人遮擋,看不見樣貌。
隻知道世子爺被碰著了也不生氣,卻說話都嘴瓢了。
以往要是有人碰了世子爺,那可能要大發雷霆了。
如今在這麼大的活動裏,可能要顧及臉麵,便是一點也不生氣。
紈絝們往前走了幾步,麵露不善的問是什麼情況。
守門的侍衛還是親信,其實都是下人,他們是二皇子的狗,是貴族的狗,欺負不知名的小公子沒人敢說什麼,但是一旦像世子爺這樣的貴公子在場,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鄭國公世子一聲嗬斥,誰都沒聲音了。
鄭淵的眼睛似挪不開似的、黏在了奚容身上,平日裏大喊大叫慣了,稍微冷靜了下來,於是給人出頭了。
“怎麼回事!本世子向來看不慣狗仗人勢!說說!”
他離得近,眼睛一直看著奚容不動了,又是大嗓門,簡直把奚容的耳朵都吵壞了。
奚容平日裏在輕言細語的溫和環境裏,很少有人這般在他麵前大喊大叫,當即被驚了一下,稍微挪遠了些。
啞奴連忙把人擋在了身後。
鄭淵見那美麗的小公子一驚,好似被嚇到了似的躲了一下,連忙追上去說:“我、我是不是嚇著你了?我不是、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他們,你別……”
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一瞬間言語貧乏。
好在奚容是個特別不會冷場的人,已經知道這可能是名身份貴重的紈絝,奚容已經溫和笑了笑。
“才是要多謝公子為在下出頭,這事原本是我的錯,我自小身子弱,身邊的奴才擔心我,非要跟著進場,不小心起了衝突,這樣大的場麵我也是第一次來,不懂規矩……”
鄭淵愣愣的看著,什麼話都沒聽清了,隻知道這美麗小公子對他笑。
那一雙眼睛笑起來含情似的,能把人迷的腦袋冒煙。
和他說話還這麼溫溫柔柔的,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