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怎麼不敢?是你先打人的。”

小男孩無法無天慣了,他毫不怯懦走到周青鸞麵前,將彈弓遞給她:“我用這個打的她,想報仇就用這個打我,隻要你有膽子就試試。”

周青鸞見過要東西吃的,但沒見過要挨打的。

她怎麼可能不滿足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家夥,接過彈弓,上了石子,照著小男孩的腿就來了一下。

可惜她準頭不好,小男孩沒想到她會動手急著躲避,很不巧的打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

痛的小男孩像殺豬似地捂著屁股嚎了起來。

“來人,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小男孩一喊,門外迎風而動,齊刷刷的衝進來一隊侍衛。

小男孩指著周青鸞喊道:“就是她動手打我,你們把她給我拖出去,打五十石子。”

看這架勢,周青鸞有點反應過來了,這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延紹王府的嫡長孫。

也就是她來照顧的孩子。

人家是老王爺的親孫子,肯定是這府裏最寶貴的寶貝疙瘩,周青鸞初來乍到就給了人家這麼一下,挨板子是小,萬一丟了小命……

周青鸞後悔不迭,正不知道怎麼辦,就聽進來的侍衛對小男孩說道:“這個小的可做不了主,要打也得等二爺回來,讓二爺下令。”

小男孩捂著屁股,不敢置信的看著侍衛:“你們有沒有聽懂,是她打了我,你們不管她,是不是想讓我告訴爺爺去?”

侍衛不吭聲,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小男孩是延紹王的嫡長孫,過世世子的嫡長子,也就是險些成了周青鸞繼子的孩子。

名叫薛睿崎。

薛睿崎是這王府裏的小霸王,早到了讀書的年紀,可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別說讀書學習,一點正事不幹。

王府裏有私塾,先生都被她氣走了十幾個。

府裏的管家、嬤嬤、小廝、婢女和侍衛,遭過他毒手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否者這偌大的立雪閣也不會連個人影都不見。

以前老王爺還會管教,可薛睿崎不是要爹爹就是要親娘,老王爺這心也是肉長的,哪裏狠得下心責罰,隻能由著他去了。

這小孩子最會看臉色,老王爺都不管了,這其他人還能管嗎。

薛牧言倒是真管過幾次,一開始是苦口婆心的說教,後來動手動腳,可薛睿崎也不知道哪聽來的謠言,趴在凳子上,屁股都被打青了,也不哭也不鬧,就那麼用一雙充滿童稚的大黑眼珠看著薛牧言問他:“二叔,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好做世子?”

從那以後,薛牧言再也沒管過這孩子。

原因無他,寒心。

可這孩子到底是他大哥的兒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長歪,隻不過想盡了辦法也改不了這孩子的習性。

這兩天也是靈機一動,琢磨著這孩子從小沒有親娘,如果有個溫柔體貼的女性長輩,可能會不一樣,所以才把周青鸞接了過來。

當然了,這隻是薛牧言的想法。

他的貼身小廝可不這麼想。

把周青鸞送進王府後,貼身小廝布經充滿了擔憂的詢問薛牧言:“周二小姐能管教得了小公子嗎?”

薛牧言冷笑道:“怎麼,你想去管?”

布經嚇的退後了好幾步,他哪敢管小公子啊。

前幾天才被小公子打了石子,傷還沒好呢。

不過他也不覺的周青鸞有這個本事。

薛牧言在他心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兒,根本不是什麼肚子能撐船的首輔大人。

昨天薛牧言給皇上遞了折子,下朝就被武陵侯陰陽怪氣的罵了。

說什麼薛牧言是黃口小兒,整天給皇上出餿主意,這大周朝早晚有一天會毀在他手裏。

當時薛牧言什麼都沒說,事後看見武陵侯和韓國公走在一起,聽說武陵侯想娶韓國公的二女兒做續弦。